第十章 ・我跟你走[第1页/共5页]
“只砍了一个鞑子的头吗?”花掌柜以手撑着膝盖,低头看着她笑道,“以铁哥的本领,砍七八颗鞑子的头也不在话下的。”
从别人的论述中,江苇青大抵晓得,这雷大锤是个脾气浑厚之人,且并不如何爱说话,可儿却非常讲个义气,镇子上不管谁家有甚么事,他老是一叫就到的。
男人的发色很黑,眉毛很浓。那浓眉下,一双眼尾上翘的凤眼,使他看上去很有些像年画里的关公。这父女俩的眼虽生得迥然分歧,倒是一样的炯炯有神,便是隔着扇窗户,江苇青都能重视到,他盯着人看时,和小老虎那一模一样的专注神情。
“嗯。”花掌柜应道。
仿佛怕花掌柜会是以看不起她爹普通,小老虎雷寅双瞪着那虎眼,扭头对花掌柜道:“叫鞑子的刀砍的!不过我爹已经给本身报了仇了。他砍了阿谁鞑子的头!”
雷铁匠点点头,便一拉雷寅双的手,道:“咱回家。”
雷寅双总跟人吹嘘,她跟她爹长得有多像,可在江苇青看来,这父女俩除了发色一样浓黑外,竟再无一处类似的处所。
她倒是不晓得,这风声是姚爷用心放出去的――想也晓得,以江河镇百姓的这点尿性,如果晓得雷铁手上真沾过人血,哪怕是鞑子的命,那些人许不敢明着如何,公开里不定如何架空他们一家呢!
她昂首看着她爹,就跟求她爹替她买根糖葫芦般,眼巴巴地摇着她爹的手。
听到院子里雷寅双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喊,正在桌边写着药方剂的姚爷手一抖,几乎在纸上落下个墨团儿。
“齐了。”雷铁匠以一只手摸着女儿的头,昂首回着姚爷道:“东西还能用,我就只修了修,没给重做。”又道,“大王庄田孀妇说她儿子身上不太利落,想明儿过来找你问一问诊。”
以是姚爷才用心误导着镇上的人,叫他们感觉,这又是雷寅双在“编故事”了。归正她这“爱做白日梦”的名声,早已经传遍四乡八镇了。
板牙奶奶道:“他病着呢,我照看他。”
“我跟你走。”那孩子以一种和年纪不相衬的刚强神情,看着雷寅双又反复了一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道。
这时,花掌柜冲着雷铁匠像男人般一抱拳,非常简练地叫了一声:“铁哥。”
他起家推开窗户,便只见雷寅双抱着她爹的腰,跟只小麻雀似的,昂首冲她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儿镇子上的热烈事儿。
板牙奶奶这时候也过来了,嗔着雷寅双道:“你个没脚螃蟹!幸亏你爹接住了,不然砸着脚,就该看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