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弱水[第1页/共5页]

我数着那些飘落的叶子，数得面前发晕，终究殿门翻开了。柳长言的师尊先从里头走了出来。他走出几步，停下用手捂了捂心口，再走几步，又停下，深吸了几口气。

很久没有动静，我问道：“你说贝壳这么小，就算水底有鲛人，他们会不会也不重视的？”

我咬着唇，把足尖轻点在弱水面上，足尖刚点到弱水，就仿佛有一股吸力般，要把我扯进弱水去。我惊呼一声，感受身上的灵力流失得短长。

我把头埋在膝上，稳了稳情感，温馨很久，我问道：“你没有没遇见过一个，能让你不顾统统，即便死了，你也总想让他活过来的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在我遇见的人当中，你是最有憬悟的。必然能历劫胜利，得道飞升的。”

他看着我，眼眸氤氲着暖和的笑意，“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存亡有命，这本是天道循常。女人还是看淡存亡得好，执念过分，极易伤人。”

心境百转千回，一时之间，我有些难受，恰好憋在胸口，不能说出来。用一辈子去寻觅鲛人，听起来是很荒诞，但是柳长言他如何会明白，我这辈子即将到头了。以是我穷极平生，时候还是太短太短。

柳长言嗟叹一声，“世事情幻无常，民气最难揣摩。我也怕有一天便守不住道心了。”

“我最靠近的人是师尊。”顿了顿，柳长言说道：“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养我育我，若没有他，就不会有本日的柳长言。”

柳长言问道：“可要归去了？”

弱水四周一片喧闹，周遭百里，没有见着飞禽走兽的，我深吸几口气，发明空中满盈着腐朽阴暗的气味。鲛人，真的会在这类处所糊口吗？

他微微点头，拉着我踏上飞剑。

我心有不甘，气呼呼的说：“不走，我还要再等一会儿。”

他回过神，朝我一笑，“这歌声……”

月光照到水面上，月如华练，像给弱水披上了一层华裳。在这闪着星斗的水面，有几截鱼尾在摆动，鱼鳞泛着水光，在波纹中起起伏伏。

冲元子朝我微微点头，俄然说道：“之前未曾见过女人，不是我们昆仑的狐狸吧？”

柳长言一愣，“这不无能够。”

冲元子轻哼一声，把拂尘甩回臂弯，说道：“你们随为师来。”说完率先驾着云走了。走出老远，我模糊闻声他气急废弛的声音：“如何还是算不出来！乱了乱了，徒儿的也乱了！”

柳长言发笑，“女人还筹算用一辈子去寻觅鲛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