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冬瓶（中）[第2页/共9页]

她感觉，皇上还是信她的。

殿中七巧已经被带上来了，软玉望着七巧瑟缩的背，俄然感觉好不实在，亦如窗外的阳光一样，刺得人感觉统统都是不实在的。一招瞒天过海，不但骗了她们统统人，还差点要了六个无辜人的性命。让她想想罢，从她来到这里见到七巧，便感觉和顺可亲，粉扑扑一张脸，眉清目秀的，常日里连大声说话都很少，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团团和蔼的，偶尔也会说上两句顽话，却更多地是被她打趣，每回说道“巧姐姐怕是想找一个小半子罢”，七巧都会把面孔一板，莫非少女那样的羞怯都是假的么？方才七巧见到镜中的萧合，那样的惊骇，失声大呼，连动手中的珠翠簪花散了一地，眼中的惊骇也是假的么？那她活着竟是为演一场戏么？她的人生亦是一场戏么？那抹去了脂粉的七巧又是甚么样呢？

一边早有人上来拉开元妃，皇上道：“你这是做甚么？”

软玉没有听出王怀恩的意义，假装没有瞥见王怀恩对她使的色彩，仍对皇上说：“皇上，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为求苟安，无原则地宽大；无原则地宽大，只会滋长好人作歹。”

王怀恩归去的路上怒斥那些主子，办事愈发不细心，又夸软玉到底是个女子，心细，竟会想到杨柳将东西放在花瓶中，软玉却只瞥见王怀恩嘴一张一合，究竟说的甚么却一句没听出来，明显大太阳，她却感觉身上凉一阵，热一阵，脚下踏实。好笑，方才本身还为七巧是颗棋子而悲伤呢。

柳星因道：“你别急，事情还没个定命呢，一会儿要来一个孟昭容，就是她的算计。如果她肯把统统招了，七巧天然也没事了。”说罢，又叹了一句，“七巧也是个没造化的。”便去了。

成儿嘴角也扯出笑来，那样暗澹，道：“是，美人还年青。不比元妃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哪另有芳华干耗下去。”

“今个皇上和各位主子收支，二门上不能少人看着的。“

“皇上，孟昭容对于美人主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听七巧和镜昭姑姑私底下说过的，就连那日美人晕倒，也是因为孟昭容不肯让美人回宫，在太阳底下跪了好一会子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