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白璧微瑕[第2页/共4页]

萧合道：“为人妻的，不是应当服侍夫君梳洗吗？只不过臣妾的夫君是天子。”

“臣妾不是一向在皇上身边么？”

萧合还是头一回听到皇上提起吕毓书，语气中一丝喜好也无，倒是满满的累，皇上和吕毓书在一起很累吗？皇上晓得为何累么？

软玉夙来不喜好旁人说别人像她，即便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还是嘲笑道：“‘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奴婢实在看不出来这位姐姐和奴婢有那里类似之处。”

皇上一笑，道：“都好。软玉更活泼一些，新茶慎重一些，奉养你和皇后，也是各得其所了。”

软玉和新茶并排站着，一粉一碧，倒是格外像姊妹，皇后亦是含笑道：“公然都是极超卓的。”

皇上的笑意爬满眼角稍显的纹理，对王怀恩道：“这一批宫人是谁往宫里招的，该赏。”

皇上走到萧称身后，拂着她的脸颊，他的呼吸凝在萧合后颈，道：“朕只是心疼你，想让你多睡会儿。你不必事事上心的。”

但是，究竟谁是用心的呢？

李稠不言语，也帮着收起皇上方才坐着的明黄褥子。

皇上的仪仗到了好竹馆，已是月上梢头，婆子丫环们一早晓得皇上要来，凌晨安插妥当了，夜，静悄悄的，卧房里皇上更了衣，只穿戴黄袍，从寝室走了出来，向萧合伸出了手，萧合把头埋的更低了，皇上便拉起她的手，紧紧地拉住，往里边走，已经不是头一回侍寝了，她偎依在皇上的怀中，道：“臣妾实在不晓得皇上在皇后娘娘宫里，倒是去得冒昧了，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曲解臣妾？”

这番话保全的人很多，连皇上，皇后都是一笑，萧合却看软玉，晓得她内心不欢畅，道：“新茶倒是谈笑了，若连你如许的人才都是粗人，谁还能替皇后梳头呢？软玉虽懂诗书，却不比你更晓得诗书中的中庸之道。”

皇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脸上浮着的一抹笑容一度一度从嘴角收回，萧合忙想打圆场，却听新茶道：“软玉姐姐懂诗书，奴婢却只是粗人一个，只能拿起梳子为皇后娘娘梳梳头，惹娘娘高兴一笑罢了。娘娘说我们两人相像，不过是汲引奴婢，如何看着都是好的，奴婢一个好还不敷，还要扯上软玉女人好，实在倒不如说是娘娘情愿宫里奉养的人都是好的，也好交给皇上一个安宁的后宫。娘娘是局中人，看不清楚，奴婢却看得真真的，娘娘这是想替皇上分忧，是娘娘对皇上的一份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