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4页]

德昭不免感觉好笑，回身欲开口，瞥见她张着双亮晶晶的眼看过来，不知怎地，感觉她面纱下的脸，此时现在，定是笑靥如花。

男女之间，能怕甚么，不过那点子扯不清的事。

幼清张嘴又要毫不谦善收下这一声夸。

纵使他将她视作旁人的替代品，这也并不代表，她能给他神采看。

德昭想起甚么，问她：“你入府几年了？”

说他欺负人么？他是王爷，高高在上，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欺负？这又算得了甚么。

别人都是仗势欺人，她这是仗丑驳嘴。

幼清同那府里那只养了最久的猎犬说话，“平日里你最是聪明的，今儿个可得替我找出条路来，这天如果黑了，野兽出没，我可就死定了。”

身后一个降落声音传来：“放心，你死不了。”

入了林子，德昭骑马闲逛悠地前行，往下一睨，“那晚爷说过要赏你，带了你入林子打猎，就算是作数了。”

人只要两条腿，马有四条腿，追至一半，实在没了力量，晕天眩地的，眼冒金星，哈腰大口喘气。

待她回过神，已经下认识后退，躲过了德昭伸来的手，身子一倾，失了重心，颠仆在地。

幼清一笑，借机恭维他：“想必王爷也是此中之一。”

幼清呲牙笑起来，福了个礼，“这是奴婢的幸运。”

德昭在一旁瞧着她，抽脱手指着她的眼睛道，“如何，要在爷跟前落泪？”

来喜扫她一眼，幼清瞥见那眼神，内里仿佛含了点对劲，像是在说“你公然不负所望”。

他脸不白，透着风吹日晒后的小麦色，而长年交战疆场的艰苦，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陈迹，他还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她的步子很轻，游影似的，让人几近发觉不到她的存在。德昭用余光去瞄，一点一点地打量她，瞧了额头瞧眼睛，再往下便瞧不见了，视野往下，瞥到她的一双手。

想起坊间对他的描述：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缓缓而答：“爷赏甚么，奴婢都喜好。”

德昭点头，“爷不当劳什子君子，美人看着舒畅。”

幼清下认识回身，往上俯视，光斑刺眼，德昭面无神采站在不远处，他牵着马，像是走了段路，袍角沾了灰，脚步沉稳，朝她而来。

齐白卿喝醉的眼以及那双颤颤巍巍捧着她面庞摘面纱的手。

如许笨拙的奉迎，她竟也拿得脱手。

德昭从未见过她如许的，提及话来毫不含混，哪有半点女儿家姿势。目光一敛，薄唇微抿，双手搭在身后，拇指摩挲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