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絮语黄昏[第1页/共4页]
贺兰韵一贯耳聪目明,甚么事都瞒不过她。女儿受了委曲,她心疼;女儿强颜欢笑,她更加心疼。轻抚楼襄的手,她眼中尽是歉然,“怪我,没有措置好和你父亲之间的冲突,扳连了你。但是畹卿,不管如何,不要记恨他,因为他始终是你父亲。”
“向来都没有么?”楼襄昂首,神情利诱,“那为甚么要选他?”
贺兰韵却缓缓起家,走到香炉前,扑灭一小块香炭,置于金鸭香炉中,细细填好香灰,在上面搁了云母,最后放上一小方蜜香,未几时,炉烟碧袅,暖香氤氲。
生辰宴已畴昔一整天,父亲终究想起该来看看她,只可惜是衔怨而来,真让人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贺兰韵涩然笑笑,“没有爱,哪儿来的恨。”
他较着怔忡了一下,大抵没想到她会先发制人,有些含糊的应道,“她不过和你闲话了两句,并没有歹意。论理她身份上是差了些,可到底算是你的长辈,这么磋磨她实在有些过了,就是让你三个弟弟mm看着,也太不像样。”
倒也不是没想过今后的归宿,可父母的爱情实在为她树了个太坏的表率,乃至于无从设想,男人对女人的爱该是甚么模样。
现在如许看着他,不到四十岁的人,仍然风采卓然,清俊温雅的面孔也曾倒置众生,独一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不再腐败,皆因内里承载了太多的欢情薄、意难平,以及敢怒不敢言的各种压抑与委曲。
有一刻的沉默,楼襄乃至听获得本身隆隆的,火急等候答案的心跳声。
事已至此,两边都无话再说。她听着脚步声渐远,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压在胸口,让她喘不上气,让她只想大声号令。
不过是早已预感到的成果,母亲无所不知,父亲倒置吵嘴,至于梁氏不过是被罚跪一次,就能轻松收成男人满心垂怜,更加疼惜,真可谓划算得很!
拈了颗加应子含在口里,她再笑道,“你父靠克日表情不会好了,说不准还会找你闹上一闹。去大觉寺住几天罢,眼不见心不烦。”
楼显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确切不晓得梁孟书的所作所为,但梁氏曾和他提过,自家侄儿幼年有为,或答应以考虑与楼襄为配。他彼时不置可否,敷衍了爱妾几句。实在是因为底气不敷,贰内心清楚,楼襄的婚事他能做主的余地委实不大。
排闼入内,见父亲单独一人,负手站在碧纱橱旁。他转过甚来,神情是一副坐困愁城的焦心感慨。
理了理思路,他寒着嗓子开口,“你的话也只是一家之言。园子里大家去得,偶尔遇见罢了,何故见得就是梁氏从中设局?证据又在那里?我看梁家人一定那么胡涂,事情多数还是一场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