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犯谏[第3页/共5页]
上元宫宴就如许不欢而散。朱时泱回到寝宫,犹自肝火未消,一起走过摔玻砸盏,弄得四周一片狼籍。桂喜不敢等闲上前,焦心中却见皇上衣袖翻动间血光一闪,竟似是被瓷片割伤了手。天子龙体怎可毁伤,桂喜情急之下扑身跪地,膝行蒲伏到皇上脚边,死死拽住龙袍一角哭道:“皇上,气大伤身,您看您的手都流血了,快让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
朱时泱这才稍稍消了些气,闷闷道:“也好,你就替朕去说他一说,也教教他甚么是为人臣子之道。”朱时济赶紧承诺下来。
陆文远摆手道:“不,不,不是王爷无私,实在是臣说话欠考虑……”
朱时泱沉声道:“你说。”
初春的气候还很寒凉,陆文远在门廊下站定了,便袖了手,望着远处一言不发,神情间非常郁郁。朱时济看了看他,也转过甚去望着远方,过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陆大人,皇兄昨晚但是生了好大的气,摔东西把本身的手都划破了。”
朱时济叹道:“是皇上派本王来的,不过不是经验大人,而是跟大人聊聊罢了。”顿了顿,见陆文远垂着头侧耳聆听,便持续道:“陆大人必定晓得唐朝的谏臣魏征,他说自古以来,敢谏之臣多,善谏之臣少,而敢谏善谏又能常谏不懈之臣更是少之又少。可见劝谏君主也是一门学问。本王从未涉足宦海,也不好妄加批评,但私心想来,能精确地挑选机会约莫也是善谏的一种。陆大人若能把昨晚的话选一个更得当的机会说出去,说不定就能事半功倍,既不触怒皇上,又达到规劝的目标。”
朱时济温谈笑道:“都是自家臣子,有甚么丢脸不丢脸的。皇兄若真是气不过,臣弟替皇兄去说他几句就是,只别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朱时济闻言也道无法,看看摆布无人,便将陆文远拉得近了些,低声道:“与你说句交心话,本王也感觉皇兄这段日子闹腾得过分了些。但陆大人有所不知,皇兄实在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自从先皇和母后薨逝以后,逢年过节便是他单独一人守在宫中,别人都能和亲人团聚,他却只能听着宫外的热烈闲坐到天明。若不是皇兄亲口提及,就连本王也想不出,贵为天子也会有如此苦楚的一面。”
朱时济劝道:“陆大人这也是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皇兄能获得如许的臣子,应当欢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