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生[第2页/共5页]
朝中有位言官名叫韩芾,常日里供职于六科,虽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但笔下却很有些乾坤,是以一向被范哲甫纳为羽翼,用以进犯政敌。
陈闱笑道:“韩大人谈笑了,陈某并非三岁小儿,怎会弄错?前番数次登门拜访,实是敬慕大人的原因,如果是以叨扰了大人平静,还望大人包涵。”
陈闱缓缓直起家子,面色如常笑道:“韩大人稍安勿躁,且听陈某把话说完。陈某晓得自范大人身后,严庸等人便在朝中大肆洗濯,对范氏余党停止架空打压,但现在严庸已然退休致仕,朝政又以平和为主,该畴昔的都已经畴昔,大人何故仍旧惊骇至此呢?”
陈闱上前一步,在他身侧略略附耳道:“是大人您的声望。”
韩芾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从陈闱的面上移下去,见他穿了一件玉色轻绸锦袍,浑身高低没有多余的装潢,仅在腰间的月华色束带下坠了一块淡赭的玛瑙石,简朴风雅,身姿利落。再反观本身袒胸露乳,歪躺斜坐,怎一个自惭形秽了得,也顾不得方才放出话去即便当今圣上来也如何如何了,忙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将衣衿不动声色地往胸前掩了掩,干咳了一声以作粉饰。
韩芾愣了愣,很有些不明白,心想本身一介从七品小官,位卑职低,何谈声望?如果那些朝中的大人物还差未几。陈闱明显也看出了他的迷惑,细细解释道:“陈某所说的声望,并非是大人在朝堂上的声望,而是在范哲甫的旧党中……”
老仆承诺着,目光却只在韩芾身周打转,本来因着天热,韩芾本日只穿了一件半旧的家常宽袍,开襟散袖,连腰带都没有束,全部前胸都暴露了出来,又歪躺在藤椅上,形状非常不雅。
韩芾闻言有些惊奇,本来自范哲甫倒后,他家门前就一向冷落萧瑟,朝中同僚皆忌讳他曾与范哲甫干系,鲜少上门拜访,府中月余不见来客也是常事,现在有人乍然来访,反倒让人感觉奇特。
韩芾犹疑道:“那又如何?”
韩芾惊道:“范大人当年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另有甚么人能比他更短长?”
韩芾心中虽也猎奇,但想想本身现在的情状,见与不见却又有甚么别离,便逐步心灰意冷起来,连那一点微末的猎奇,也尽数埋没在了此中,懒懒挥手道:“不见。就说我身上不好,打发他走便是。”说着,在躺椅上翻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