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生[第4页/共5页]
韩芾神思一震,奇道:“是甚么?”
韩芾冷嗤了一声,像是对陈闱的恭维非常不屑,又似是在自嘲:“陈大人就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了,我本身有几斤几两,本身内心清楚,只不知缘何能引得大人五次三番地前来拜访,可别是弄错了才好。”
一番话带足了长辈的谦恭与得体。韩芾却并不轻信他这一套说辞,仍旧带了言官的刻薄诘问道:“这朝中比我有才气的官员多如牛毛,陈大人何故就恰好倾慕于我?我可传闻翰林院中的新科进士们都在忙着拜访内阁傅大人和赵大人,五部尚书的门槛也都快被踏破了,怎偏你有这份闲心来我这里三顾茅庐?”
斯须,外头脚步声渐近,瞬息便转进院来。韩芾懒懒睁眼一看,只见面前已多了位风韵卓然的少年。这少年生得非常标致,面不敷粉而白,唇不施朱而红,长眉及鬓,皓齿明眸,连女子都不及他明艳。一双似喜非嗔的丹凤眼尤作点睛之笔,波光流转之间偶尔凝睇,那艳色便如天涯云霞普通漫溢开来。
朝中有位言官名叫韩芾,常日里供职于六科,虽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但笔下却很有些乾坤,是以一向被范哲甫纳为羽翼,用以进犯政敌。
陈闱上前一步,在他身侧略略附耳道:“是大人您的声望。”
韩芾惊道:“范大人当年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另有甚么人能比他更短长?”
韩芾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衣装,嗤笑了一声道:“何必费阿谁工夫?就算本日来的是当今圣上,我也还是是这副打扮。我都已经落魄至此了,另有甚么可骇的?”言辞间非常自弃。老仆见他如此,也只好叹着去了。
陈闱道:“大人的一己之力的确微薄,但现在朝中剩下的范氏旧部并不止大人一个。如果您能在此时站出来振臂一呼,那么凭着您昔日的声望,还怕他们不重新凝集起来,与您并肩战役吗?”
范哲甫身后,其部下余党倒的倒,散的散,偏这韩芾是个极忠心的,因着与范哲甫同年中第的友情,将他幼孤无依的侄孙收在膝下,更不时揣摩着如何东山复兴。
韩芾皱了眉,冷哼一声道:“真乃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如果经历过当时风声鹤唳,大家自危的局面,见地过严庸削人官职,择人脑袋的手腕,便不会在这里对着老夫说教了!”
韩芾震惊道:“是谁?你不过入仕月余,那里去识得如此人物,不会说的就是你本身吧?”嗤笑一声:“你前程无量是不假,但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品修撰。那陆文远的权势倒是比当年的严庸还要显赫,如果没有个像范大人一样的背景,与他对抗无异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