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4页]
真是傻不错儿外加不知愁。
有一个就有更多个,方才听书听得津津有味的人群,被这位“嗷”的一嗓子动员了充分的流亡情感,人堆里像是耗子窝儿里混进了猫,一世人等稀里胡涂地惶恐四散慌不择路,叫唤声、吵嚷声稠浊着桌椅板凳被踢倒的噼里啪啦之声,刹时充满了全部茶馆。
平话人正讲到墨客落第那一段儿。
蒋丞相实在没想到,这仿佛没了盼头的“三十年河西”竟然真的转到了李承祚那头儿――竟然有人能落他白叟家如此一句切身之评,这写出《凤凰楼》的“三变居士”也是何其有幸,该不枉此生了。
说唱艺人缓了一口气,合着乐声起调儿而唱,嗓是好嗓,曲是好曲,唱法儿却自成一家,蒋溪竹在一篇骚动魔音当入耳了三句,才辩白出那是一阙“鹤冲天”的调子。
台前灯后,不是人间艳华。
“醉花阴”里刹时乱作了一团,唯有台上那一众弹着破空而哀厉琴声的琴师们仍然不动如山,指下十面埋伏之音,像是给一场好戏开的无双序幕。
倒是李承祚熟门熟路入乡顺俗,摩肩接踵的人群愣是让他辟出了一条缝,不分青红皂白抓着蒋溪竹就往里冲,眼疾手快的抢了个二楼临雕栏的位置,转头儿朝蒋溪竹笑出了一脸的春、风。
只见楼下台上,那身形沉稳的平话艺人突然向二楼望来,俄然小帽一摘,方才还笑容温暖的脸上猝然之间转化成了尽是杀意的凶光,手中做台上拟物用的白扇面儿折扇猝然张牙舞爪地暴露了真容――扇骨非竹,而是坚固冰冷的冷铁,一展一转的时候,凄厉地折射了“醉花阴”中上高低下刺目标寒芒。
统统人在目睹这一变故的同时都愣了,随后有反应快的立即明白了过来,尖叫着夺路而逃。
有这么个主子,满朝文武都不轻易,蒋丞相悠悠一声感喟,决定过了腐败寒食,上个折子跟李承祚商讨商讨,给满朝同僚涨点儿俸禄,权当安抚他们那寝食难安的肉、体与心灵。
这个故事听着,有点儿像谋反――这也是蒋溪竹迷惑儿为甚么李承祚作为一个天子,竟然没禁了这书的启事。
蒋溪竹被这沸反盈天的声音惊了醒,下认识去看那平话艺人站的台上。
蒋溪竹:“……”
楼下的茶客视野分歧,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
蒋丞相下认识张嘴就吃了出来,一边儿嚼着酥香的花生,一边儿回想他府上的景象,揣摩着他娘舅跟他爹是不是已经被天子那一番在饭桌上的“不赏光”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