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回(2) 长河百里皆冰水， 寒鸭一尾是羽神[第1页/共3页]

三横是铁匠。天下铁匠都是急脾气。可他现在急也不是，恼也不是。碰上这个干脆老太太，你又能如何？

“那，你们是承诺金人了?”老妇问道。

“噢，几位懦夫。这是拒马河渡口，唤作‘晒鱼渡’。我本在岸边见到一些麻绳，压在水上漂来树木之下，抽它不动，想砍了来，今后集上也卖得几文钱去。”

老妇本来人矮，又驼背，一群大男人中，更显寒微。可她本人却不卑不亢，见三横扣问，并不接茬，反而减轻语气说。

“您如何帮她?”三横急问。

“好？九死平生，这么冷的水，泡了不知几日。甚么人能受得了?”老妇难过道。

兵士见老妇不堪啰嗦，实在忍不住，大声诘问。

一起上老妇唠唠叨叨。本来此地是渡口。曾经非常畅旺。宋金交兵，金人经常来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村中人丁，十有七八死于战乱。

“马?这辈子没骑过，可别摔了我。”

老妇停下脚步，说道：

“那现在呢？”

“当然是少受些罪。”老妇必定地说。

“噢，看来我要救人，倒是对了。”老妇人一下子松下心来，便奉告三横等，

“帮？当然帮了，我看她实在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天杀的金人。唉，这是甚么罪呀。”老妇人不住感喟，一边说一边手中尖刀乱晃。

“现在倒在地上，太不幸了。”老妇怜道。

“您，您杀了她？”三横闻言浑身颤抖。

“杀，杀人，嗐，。。。”老妇这么爱说话，可说到这，她不说了。光拿动手中刀瞎比划。

“这天响午去河边起鱼。噢，就是在河边，每隔一段间隔，下片粘网。喔，就是一种大眼网。小鱼可过，大鱼游过期，鳃会挂在网绳之上，以是叫粘网。三五日中或可捕着几条鱼，集上拿了卖。”

“这莫非是你们造的孽吗，你们一帮大男人！如何这般对待女子。谁不是爹生娘养的？”

“那您拿个刀干吗?”三横问。

“干吗？杀鱼，熬个鱼汤给你屋的喝。”

“这个懦夫大抵是头，倒比下人平和很多。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待三横比及了老妇家中，见阳泉似能呼吸。三横扑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大滴眼泪滚在胸前。

等村里人都散去，老妇人才晓得他们人走得早了。她一小我如何也不能将阳泉抱到床上。只好铺些干草在地，让阳泉躺着。眼看几个时候畴昔了，阳泉出气多进气少。老妇人用酒把她冰冷身材擦了个遍。似有好转，但气还是喘不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