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回(4) 长河百里皆冰水， 寒鸭一尾是羽神[第1页/共4页]

“倒也是。”阳泉随口必定说道。

“可它是鸭子，不是人呀。”三横本要兵士放了鸭子，但想想他也是美意，因而想替那人讳饰。

”如何又是我恩师了?”三横这就不解了。

那阳泉越哭越气，越气越哭。几天的勉强，全数发作出来。直叫三横等人滚出屋去。大伙见状，只好悻悻地溜出屋外。只道阳泉在冰水中遭罪，大难不死，表情有异。

老妇闻言道：“好闺女，我晓得你与王掌柜都是好人，但是晒鱼渡我不能离。”

“乳母，我冻胡涂了，分不削发鸭野鸭了。”阳泉闻言歉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是活物，鸭子是也不是？”阳泉得理不让人。

“不晓得，跑了吧。”三横勉为其难地说。

“那你晓得，女人对夫君应当如何？”老妇见阳泉固然穿着不凡，但谦虚听话，便大胆问道。

“哎，不说他了。白叟家，您救了我命，正不知如何相报。”阳泉也笑笑，当真道。

“娘，我闻声了。”阳泉诚心肠说。

“好闺女，这就是我救人救对了！老身我一家，噢，不但我一家，全部晒鱼渡，是落了大难哇。但是我们有力报仇啊！”老妇说到这，目光深沉，似有大恨，又万般无法。她见阳泉点头，遂又说：

“为甚么呀?”阳泉不解，半撒娇地说。

“金人杀宋人，杀很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们就必须反击，当然天经地义。那你杀鸭子呢，还不是家破人亡？！”阳泉连珠炮般地诘问

“哎呀，看您说的。”阳泉听完有些难过。

‘白叟家，啊，乳母啊，您叫我闺女吧。”阳泉实有报恩之心，赶紧承诺。

阳泉不知如何安抚。杀夫之恨，丧子之痛，光阴之艰巨，全化在老妇滚滚浊泪当中，洒在衣衿之上。

“我们村夏季捕鱼，见年也有落水的。河水凉，也有人呛晕了的。老辈人说，晕吃鱼腥醒吃鸭。那人冻晕了，你不能急补。可醒了，就得用鸭汤温补活血。”

“哎，我老头子一辈子太诚恳，除渡人到河对岸没出过远门。哪儿哪儿的都不熟谙。他甚么时候返来找我，可我不在了，如何办呀？我可就对不起他了。”

“是。”三横点头。

阳泉听着，脸一红，但不敢插言。

“好闺女，你方才问我如何酬谢?”老妇又问，干枯的双手渐渐把阳泉拉在掌中。

“女人啊，闺女，我本无女儿，现在叫你声闺女，行吗？”老妇颤颤巍巍地说，昏花的老眼，诚心肠望着阳泉斑斓而蕉萃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