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而无憾[第4页/共4页]

她传闻过，有人把老婆活活打死，在丧礼上悲伤地哭了一场，回身又跟没事人一样娶了新妇进门，几年后新妇也给埋进冰冷的土里，那人跟第三任老婆拜堂了；

血池在一露天洞窟里，洞窟边沿是难以攀爬的峻峭石壁，唯有一面可登陆，岸上黑乎乎的，模糊可见枯萎的树。

这姥姥竟是个吃人的妖孽！

程蕴心中冒出一个奇特的动机：阿皖，阿皖！去找阿皖！

当前的程蕴不体味环境，也没法自救。

程蕴歪着头，装痴扮傻。

程蕴俄然看到洞窟深处的黑暗里冒出一个少女，对方穿着华贵，红裙艳艳，头上戴着素净的花朵，无一件金饰在身，面貌娇俏斑斓，巧笑嫣然。她一步跨过十多丈，转眼间来到池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血池里的程蕴，那眼神就如女仆人打量家中女婢，抉剔而刻薄。

遭到寒意差遣，程蕴爬到岸上，不察头顶的月光被遮了去，更砭骨的冰寒刹时来袭，冻得她仿佛整小我都生硬成冰坨，五肢又麻又痒又痛，仿佛下一刻就会裂成几块。

阿红道：“姐姐是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飘零人间无所依，是姥姥把你捡返来，你得把姥姥当作亲娘一样恭亲恋慕。”

她还见过，一个孀妇辛辛苦苦地供儿子读书，比及儿子中了举，她说对门的鳏夫刘掌柜这十几年来帮了她很多，一向想求娶她做续弦……厥后刘掌柜死了，他儿子搬去悠远的岭南，妇人吊颈他杀以证纯洁……

某日，一个老道摇着铃从远处来，立足逗留半晌，远去了。

他的声音尖细而沙哑，与动听动听挂不中计。

天上挂着一轮猩红色的妖月，吞噬的灵光越多，色彩越红，就像黏稠的血。

她已经试过，现在的她还不能发音。

她是真的死了！

没有获得程蕴的回应，阿红唇畔的笑更愉悦，伸手摸了摸程蕴的额头，声如呢喃：“姥姥派我过来接姐姐回家，可姐姐看着仿佛没有复苏呢……”

走过破败游廊，穿太小门进了后院，阿红把程蕴领到一个天井。

阿红非活人，握着她的手掌倒是暖和的，可程蕴嗅到阿红的体香里掺杂了活人的血腥味，胸膛下停止跳动的心脏顿时狠狠一颤。

程蕴当然记得名字，也记得她的mm不是阿红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