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章[第2页/共4页]

“还要我说？那我就再说两句。”甄灿烂神态沉寂，清声道：“自古以来，主子管束奴婢，本身拿捏分寸，即便是凭一时喜恶无端惩罚，自食其力；奴婢就是奴婢，该晓得谁是主子，若敢阳奉阴违，自食其果。”她稍一停顿，“本日此事，是非颠末，我这个局外人说甚么话都是一面之词，不如等春樱醒了，一一对证。”

等了一会，又是沉默。

“多谢二蜜斯开恩，”董姨娘仓猝叮咛侍从，道：“快把春樱抬回屋，去存候神堂的季大夫为她看伤，用最好的药。”说完后，她不忘扣问下一家之主，柔声的道：“老爷，如何？”

甄达不答，神采不明的看了一眼甄灿烂，拂袖，阔步拜别。

甄小灵？甄三蜜斯？

竟然毫不鄙吝溢美之言，甄灿烂已不美意义再听下去，她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确切另有话要说。”

她们出了平静苑，步上九曲回桥。俄然间，甄灿烂看到西边在冒着黑黑的浓烟，不由道：“着火了？”

“当然！”甄丹琦扬起下巴，撇嘴道：“普通人底子靠近不得。”

“说的真真有理。”董姨娘被一语点醒般，暴露思虑不周的惭愧，赶紧移步上前，见遍体鳞伤的春樱呼吸微小，那满地挣扎翻滚的血印很触目惊心，她不由潸然泪下，偏头语声殷切的道：“二蜜斯，春樱她……”手帕悄悄一扬，擦拭着泪，语声哽咽。

“既然要听我说，那我就说两句。”甄灿烂悠然的倚在窗前，敞亮的眼睛似浮光般一掠，骤地将目光落向昏倒在冰冷雪地上的丫环春樱，说得轻描淡写，“当务之急，何不先看看她是生是死。如果已死，或扔或葬，依端方速速办了；若另有口气，再这么放着，就成冻尸了。”

想必是阳光过于耀目，甄灿烂的视野垂垂恍惚不清，她嘴角一抹浅浅的笑意，阖起视线，启唇说道：“从远方来，明日就回远方去。”

刚进院中，鼻间就飘着淡雅暗香，放眼望去，风格简朴新奇，倒是真有平静的神韵。细看之下，那偌大的花架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搭，墙边种着一排盎然的花草，花盆皆是各式山川彩纹瓷。

沉默。

“她啊……”董姨娘一时不知从何提及，过了半晌，才道：“她叫甄小灵，算是老爷的第三个女儿。”

“说的极是，”是董姨娘将话接了去，不再究查的息事宁人，泪眼看向甄丹琦，哀声道：“莫为了戋戋小事伤了和蔼，春樱已经如许了，只当作是她惹得二蜜斯不欢畅，咎由自取罢了，只恳请二蜜斯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