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十章[第2页/共5页]

甄府上高低下都晓得董姨娘盼女心切，想再生个女儿。自畴前年小产过一次后，虽是甄老爷常过夜在平静苑，却难怀上。

强大的生命在权贵面前，微不敷道的被随便生杀予夺。

人群顿时喧闹了起来，只闻感喟怜悯，不闻指责。

甄灿烂莞尔一笑，识相的道：“我这就回客房等着。”

“是。”甄灿烂并不熟谙，见四周人的眼神无非常，便认定它是。

“想要？”

李氏挥挥手，别人不奇怪的东西她更不屑要，表示丫环道：“给她送去。”

甄灿烂微微一诧，问：“会给？”

“你谢我作什？跟你有甚么干系？”李氏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还不退下！”

甄灿烂一步一步的走着，内心空落落的，面前陌生的一景一物都在提示着她的身份和处境。

车厢外的小漪尖声道：“撞了个小儿！”

坐在和缓的马车里，见甄丹琦眼巴巴的等着听赞美的话，甄灿烂并不鄙吝的道：“这几个丫环都很有眼力见儿。”

丫环们应是，捧着五盆铁皮石斛就出了院，径直走向客房。

对了，还欠他半壶酒。

闻言，董姨娘的眸色微沉，轻声道：“女人不去潭元寺了？”

是翟宁！甄灿烂的心中模糊不安。

马车刚驶到府门前，听到一个熟谙的声音道：“二蜜斯，夫人遣小的护送二蜜斯到书院。”

真会忍气吞声，那勉强责备的不幸样实在让甄灿烂模糊一叹，她淡然的站着，民气难测，各有各命。她悄悄的闭了一下眼睛，敛去诸多邪念，指着面前的五盆铁皮石斛，道：“它们是我的了？”

沿途有大片的松柏、梅树，它们傲雪矗立，使严厉严峻的甄府染上一层朝气。

“我就是来看一看铁皮石斛的。”甄灿烂微微一笑，才不奇怪‘甄’姓。

甄灿烂揉了揉鼻子，真是字字锋利，让人不想接话茬。俄然想到荣贵的甄太后崇佛，拨巨款补葺扩建潭元寺，使得潭元寺的香火更加畅旺。李氏这一席刻薄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发觉到低眉扎眼的董姨娘渐起忧色，仿佛在等着看场好戏。甚么样的好戏？甄灿烂捏了捏手指，莫非在等她巧舌推让，让李氏颜面尽失？

甄灿烂笑眯眯的拍了拍小漪的左脸，“乖啊，”她又拍了拍小漪的右脸，“利落点。”

一个嬷嬷低声道：“前些日有人送给夫人十株。”

李氏凤眼瞟了瞟，毫不客气也不粉饰的道：“不必了，别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