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昭雪会有日，暖阳摧坚冰[第1页/共4页]

清泱丢了几颗樱桃在嘴里，砸吧砸吧酸得脸都青了。还是自家的好。

那边倒是递过来一小碟子，内里码着细细的鱼肉，鲜嫩油亮，红红的辣椒粉诱得人不由自主的吞口水。

立马不吱声了。

“不算是。”

第二日起来，清泱洗漱结束便朝书院走去。樱花开了落了，结了一起的樱桃，到书院时，便瞥见讲桌上花花绿绿的袋子里满是红彤彤的樱桃。阿谁青色袋补白布的是李小二的，还是前年她给补的，欠都雅。阿谁洗得皱巴巴掉色的红色袋子，是赵家小女人的，她最喜好红色了。阿谁玄色的是孙小瘦子的，鼓鼓的一包，内里的樱桃最多最红，看来他家樱桃本年结得好。

她“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爱呢？”

椅子上的人笑了。

“总归要忘的。”她说，“你也别记得太深，这世若没机遇报，我也不拖着你投胎……看我……”女子像是想到了甚么，“……竟忘了你是妖。妖是不死的，是吧？”

“嗯，喜好。”

清泱望着他，也不收回。

“也是来报恩的？”

底下十几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

“这便是做妖的好处了。”

清泱接过，直接用手吃。外酥里嫩，鲜香麻辣，好吃得连舌头都想吞了。这一碟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一碟又递过来了，清泱不接：“你吃。”

她拿过一支，笑眯眯的烤，嘴边的笑意美得让月光都晃了神。

玄色的人笑了，眼一斜：“孙小胖，你有定见？”

既然如此，你何必记取呢。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清泱说：“……我饿了。”

“不该。”

“……”

“一命抵一命。”

“嗯。”

入夜的时候下起雨来，春雨润如油，轻飘飘的像水雾一样。清泱从小喜好水，下雨的时候最爱呆在师爷椅上，在雨中摇啊摇，不管大雨细雨。

大师拿出《诗经》来，皱皱巴巴的书，有些还沾着泥巴或是酱油。

“来世报。”

“为甚么？”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她再烤了烤，才抬开端来，“给你……”

她穿上玄色的，把红色的放进衣柜里。

“……她这一辈子怕是栽在你手上了……”声音几不成闻，清泱没闻声，也没问，进屋端出一小杯酒来，放在墓碑边。

“也不怕你醉了睡，今后有你睡的。渐渐喝吧……”

“辣椒粉。”

“吃吧。你吃鱼总不谨慎。”

女子坐在泥泞的地上，玄色裙子染上黄褐色的泥点子，稍显狼狈，长长的头发沁在水里，她也不管，只一心一意的看着火上的鱼儿，时段均匀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