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页/共4页]

蔺效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笑闹，想了想，从腰间抽出宝剑，用衣袖悄悄擦拭剑身来。

拾掇结束，世人又在空位上生起火堆，聚在一处取暖。

这女子长得甚美，她未笑时，如红梅固结了白霜，美则美矣，却冷僻疏离、不甚灵动。这一笑，仿佛春回大地，白霜熔化变成晨露，万株红梅争相吐蕊，美艳娇柔自不必说。

月光洒向山谷，将山间万物染上一层银霜，蔺效见世人脸上都有寥寂之色，心中一动，笑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喝酒行酒令取乐如何？上回是谁自称带着美酒来着，这会也莫莫藏着掖着了，拿出来吧。”

蔺效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长安城里关于鬼怪的传说很多，比方青面獠牙的夜叉，传闻中它脸孔可怖，双眼大若铜铃，在半夜的长安城出没，碰到夜归的行人，便挥动天国的板斧，毫不包涵地砍下对方的头颅。

就见她已将长发从溪中捞出，正放在一侧肩头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黑发映托着她乌黑的皓腕，本该是一幅赏心好看标美景，此时现在却只让人感觉可怖。

羽士一噎。

“管她鬼王妖王的，”张望了一阵，看那女子仿佛并没有禁止他们的意义，蔺效决定以稳定应万变，低声对常嵘等人说道：“迟则生变，我们尽快下山才是端庄，道长，你不是说趟过这条小溪便到山脚下了么，莫再担搁了，这便走吧。”

想起甚么，又跳起来，从胸前承担里取出干粮和水壶，递到蔺效面前道：“主子，大半日未吃东西了，这荒郊田野的，先胡乱吃两口垫垫肚子，等明日我们回了长安再找补。”

蔺效心中嘲笑一声，刚要起家回帐，忽听常嵘等人收回一阵吵嚷。

羽士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蔺效，先夸一句：“好剑！”，又道：“剑身模糊有五彩光彩，怕不是平常之物吧？”

常嵘看不惯他这畏缩撤退的模样，俯下身子一捞，利落地将羽士一把抓起丢到了顿时，又一抖缰绳，一马抢先往前开路了。

“鬼王？”蔺效皱眉，这少女孤身一人呈现在凶山中，又对这夜间阴沉的可怖气象无动于衷，绝非平常的弱质女流，但若说她是鬼怪.....蔺效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无人村落，不对，这女子身上没有村落里那种无处不在的绝望哀戚之感。

羽士闻言，目光闪闪，想要开口说话，昂首却见蔺效意味深长地望着本身，心中一凛，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噎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