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灯会惊魂[第2页/共3页]

李兰不由回顾忘了一眼，贩子间灯火阑珊，人群来往，各种喧闹的声音络绎不断，朱雀大街的那头，一条黄龙跟着锣鼓呛咚呛的声音飞舞而来，热烈如常的灯会夜景当中，几名巡城司兵卫稠浊其间，似是正在寻觅甚么。

“不要紧，”张大道嘿嘿道，“也只是朱雀大街人多了点罢了，我们走冷巷，能够直接抄到龟鹤园的后门，那边的烟花爆仗最都雅不过了，我和虞山书院的同窗去过几次……”

念及此处，李兰不由心头一沉，仓促忙忙拉起小月等人，向着身后冷巷飞奔而去，一起遥遥呼喝行人让开，只恨不能肋生双翅，盼着不要生出甚么不测。何如人潮甚密，奔到十字街口时几人被人力冲散。李兰跟着摩肩接踵的人潮随波逐流，好不轻易找到巷口时，却发觉小月不见其踪迹。

初更鼓起时，一行人出了百花巷，刚进入繁华的灯街主道，立时便感遭到了摩肩接踵的氛围。鱼龙华烁，流光溢彩之间，人潮如织，笑语喧天。夜色里的金陵城是品级职位最不清楚的一天，贵族高官也好，布衣走狗也罢，在观灯的人群里并没有特别较着的辨别，很多王谢高第乃至把上元节穿喜服带面具挤成一堆赏灯嬉玩当作了一种时髦，只有身份贵重的贵妇与闺秀们才会扯起布帷略加隔阻，但仍有很多人决计改扮成布衣女子，带着镂刻面具罩住半面便随便走动，期盼着能与金陵名流才子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与两家的阴霾密布比拟，李兰则是慵慵倦倦的安逸模样。自祭奠梅老先生归家后，他便向侍女小月提出天高地阔，欲往观之的设法，初时小丫头另有犹疑，不过在李兰许以零食儿不竭的短长后，小月方痛痛快快承诺了。

火焰动摇，烟尘滚滚，马声长嘶，绑在不远处树下的老马此时也摆脱了绳索，混乱的打斗现场中猖獗地冲了出去，直奔向还在号令踌躇，来不及驰驱的人群，动乱已然扩大出去了……

那是“啊――”的一声惨叫，人之将死时的痛喊扯破了喧哗一片的声浪，因为刚巧回顾，李兰眼角的视野边沿仿佛模糊掠过一争光影，更是多了些许无数花灯间菁然射出的金属寒芒，那速率实在太快，迅疾如同光影，顷刻间，血花跟着惨叫声高高地飞过行人的头顶，一条断臂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