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锦琛[第2页/共3页]
见了有外人来,锦琛将被子全部拉下,连头都看不见了。半晌,只见锦被偷偷揭开一角,一只黑漆如墨的大眼睛,眨巴着瞅来。
四爷致然是秦老夫人嫡出的季子,自幼聪慧过人,秦老侯爷活着时就极看重这个季子,当时还筹算过未出处他来袭承爵位。
斑斓望着二人背影,心中有些沉闷。身边的许氏皱着眉头,道:“原还觉得她是还如当年那般委曲责备的性子,常常来信都语气谦虚。现在看来,却清楚是倔强固执的人。”
畴前四爷秦致然活着时,最喜在阁中的水榭旁垂钓。他自幼体弱,不常出门,性子温文尔雅,脾气极好,脸上不时挂着淡淡暖和的笑。锦依幼时,与他非常靠近。
她性子荏弱,不擅言谈,与几位妯娌相处时,一贯只知浅笑聆听,甚少搭话,久了不免给人孤介之感。致然归天时髦未抬姨娘,现在除了三嫂安氏偶然来陪她说上两句话儿,常日里只是一小我悄悄在长渊阁中,照顾年幼呆症的儿子。
锦依倒是神采如常,只笑了笑,淡淡应了。又转头对锦如道:“我们去瞧瞧四叔母和锦琛。”
最后,让一旁的织葵将炕桌上的一盘桂花红豆糕拿来,拈起一小块递到锦琛嘴边。锦琛极和顺地伸开口,锦琛却将手中糕点向后缩了缩,逗他将嘴张大,朝他舌上瞅了瞅,这才将糕点渐渐喂了他吃。
锦依二人来到内府西边的长渊阁。
“请了。换了好几位名手,均是说脑热脾燥,吃了药又不见效,每到夜里便哭闹不止。厥后还是大伯荐了位王医师,说得与其他几位有些分歧,听着倒有些事理。现在隔天吃他的药,夜里闹得也轻了。只昨夜不知为何,又哭喊起来,哽得脸都发紫,唬得我手脚发软。”她手中锦帕几次抹泪,说到最后,哽咽不止。
锦依来到炕上,朝正蒙着头的锦琛笑笑,他两只白嫩的小手,正在掰抱在怀中的布老虎的耳朵。见锦依靠近,有些谨慎翼翼地偷眼瞧她。
锦琛悄悄抬眼,缓慢地打量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睛,稠密的长睫毛如小扇子般挡住双瞳,只是面庞儿上的酒窝更加深了些,笑得极内疚。
她悄悄抬手,用手中丝帕将他唇边滴下的一丝清涎抹去,轻柔地对他笑道:“琛哥儿,你可认得我?我是你二姐姐。”
锦依拿过中间的玩具逗他,他不吭声,过了一会儿,用手悄悄摸锦依腕上的一支八宝银镯。
谢氏看着,脸上暴露垂怜的神情,请锦依和锦如在靠窗铺着半新快意纹锦褥的椅上坐了,又叫小丫环泡茶,叮咛道:“要寿松银针。”小丫环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