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宫阙深[第3页/共4页]
顾孝伦笑道:“公主过谦了,鄙人昔日也曾读了两部佛经,心中有些疑窦之处,不知公主可否解惑释疑?”
她轻吁了口气,极力作出一副温颜,敛着步子走入里间,来到软榻前,就见那顾太后穿一件配饰升龙纹的深红色鞠衣,仪态雍容,模样并不甚老,肤质有若年青女郎,端倪间颇含着几分神韵,可眼中那蜂刺般的锋利却让人一见便想退避三舍,不肯靠近。
她叹口气,暗道徐少卿之前的话公然没错,这太后娘娘的性子不好,连带着身边的宫人也是这般眼高于顶,没何如,只好本身走了出来。
正面的朱漆雕花拱门下坠着五彩珊瑚的珠帘,内里阁房的软榻上斜靠着一重人影,意态慵懒,样貌却模恍惚糊瞧不清楚,手上像是正端着茶盏,悄悄刮拭着沫子。
“太后正用午膳,公主先在此候见吧。”
高暧仍旧捋着佛珠,并没看他。
刚一跨入房门,便瞥见斜侧几边的圈椅中竟还坐着小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帘门后阿谁恍惚的身影终究渐渐从软榻坐起家来,随即便听一个语带挖苦的半老声音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跪也跪不成个模样,瞧着都叫人不舒畅。”
“公主这般说,鄙人便冒昧从命了。”
顾孝伦连声道:“不成,不成,公主令媛贵体,岂能屈尊谦逊鄙人?请在此安坐,还是鄙人到别处去好了。”言罢又打了一躬,便劈面走了畴昔。
高暧一起都在内心默想着见了太后如何应对的事,却不料那宫女带她去寝殿,而是沿回廊到了一处偏厅门口。
她吃了一吓,顿住脚扶着门框,见他罩一件青色纹绣鹤氅,头戴薄纱方巾,手摇折扇,作士人打扮,半眯着眼坐在那边,面带笑意,一副悠然得意的模样。
高暧听到“平远侯”三字,又想起他也姓顾,便大抵清楚了顾孝伦的身份,当下微微起家,点了下头:“先生请自便。”
顾孝伦眼睛一亮,便愣住了脚步,嘴上却道:“公主身份高贵,何况男女有别,鄙人怎敢与公主共处一室?”
抬眼瞧瞧,见中间侍立的众宫女个个眼含笑意,一副忍俊不由的模样,仿佛是在看猴戏似的,明显这是顾太后成心为之,就是要让本身尴尬。
就如许边坐边等,时候不觉已过了午,她腹中有些饿了,却又不能拜别。偏厅内没有摆糕点果品,桌上的两杯茶水早喝光了,饥火却越来越盛,只好持续诵经,不去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