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3页/共4页]
“母后!”孝熙帝端看着朝中大臣。清冷的声音传遍全部大殿:“这天下姓景,朕才是这大扬朝的天子,天下也是朕的,母后顾念朕年幼懵懂,以是才得以协理政事。朕天然感激于心,只是现在朕长大了,有才气了,母后不是应当欢畅才对?又何来朕,□□一说。”
“太后——”太后一党的人当即全数跪伏在地,袖子摸着眼角,一时之间好不悲戚。
“猖獗,你既是兵部给事中,稽查兵部百司之事才是你分内之职,你不过一七品小官,何故胆敢妄议当今皇太后?”孔微慎涨红了脸,他眼底冒着火花,指着跪在地上的刘仲便是破口痛骂:“太后坐镇朝堂,劳苦功高,历任恪勤,营私尽诚,克己无倦。到了你这蛇鼠竖子嘴里,竟成了祸国殃民之人,你,你——”
只是吵着吵着,这话题就拐了弯儿,拐到了秦王景修璋身上,说他行事乖张,心胸不轨,恐有谋逆之心。这里说话的便成了帝党。
——这叫甚么?
“言官!!”世民气底俱是一愣,回过甚来看向正上方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嘬饮的孝熙帝,随即面色一紧。自打孝熙帝亲政以来,固然时不时的搞出来一些事情来,但从未对皇太后垂帘听政一事有过任何不满的谈吐。现在,如何俄然就挥刀了呢?
“诺!微臣劾皇太后,其一垂帘听政,牝鸡司晨,有违祖制,废弛礼法;其二外戚衍圣公孔微慎,侵牟商利,阻坏鹾法,倒置铨政;其三,秦王修璋驰骋宴乐,交结大臣,恣情纵欲,结党营私,司马之心,路人皆知……”诸如此等,历数二十二条大罪,几近将太后党一系官员弹劾了一遍。
他最后又补了一句:“母后,来岁皇弟便要就藩,你说扬州如何?”
很久,帘子前面才是传来一阵感喟。
左都御史宗伯瞧着大殿之上那一色的鸂鶒补,鹭鸶补(正六品),白鹇补(正五品),几乎将近喘不过气来。
又是一片沉寂,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身后的帘子里子传来最后一声感喟:“罢了,罢了,便如你所愿吧!”
简而言之就是,言官行的是监察百官,冒死进谏之事。做得了言官的都是朴重朴直,介直敢言之人,他们不惊骇灭亡,碰柱子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做。言官最是清贵不说,但也是最轻易获咎人的差事。朝堂上的官员最是惊骇言官,因为他们只要被言官揪住一点儿小辫子,就会被言官往死里参。以是他们从不与言官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