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葬礼[第8页/共8页]

跟着血液缓慢流失，陆孝严感觉本身变成了一团蒸气从躯壳中离开而出，飘飘忽忽向上浮起，一向升到半空中，俯视着车内几近绝望的凌希和那具叫做陆孝严的尸身。

小妈将脸悄悄靠在父亲肩头蹭了蹭：“别如许远腾，不要因为我闹得你们父女不高兴。你要真疼我，等宝宝出世后多陪陪我们母子就是了。”

都说人这一辈子就像场赌局，不过是破钞时候、支出尽力去赢取抱负，赢取胜利，赢取幸运，赢取爱……有人生来腰缠万贯，有人生来一文不名，有人运气好，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千百倍的回报，有人运气差，不断地下注，加注，摸牌，洗牌，终究输得血本无归。

“哈，胆量真大！”姐姐明丽的脸上尽是调侃，“别忘了这些年你暗里给周挺透过多少风，把老三推上死路的关头性证词不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老三他只是蠢蛋，不是软蛋，就不怕他变成恶鬼找你索命？”

可终究他甚么都做不了，灭亡将他隔断在人间以外，成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烈焰淹没统统，看着曾经新鲜的生命被炸得七零八落。

打头一个坐在轮椅上，胡子拉碴面庞蕉萃，浑身高低透着宿醉过后的委顿与茫然。帮手推轮椅阿谁神采木讷行动生硬，啤酒肚丢脸地腆着，衬得西装生生小了几码。走在最后阿谁皮鞋锃亮领带笔挺，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实足冷酷精豪气度，只是年纪悄悄的，胡茬与鬓角竟已斑白了大半。

蔡史墨将眼镜摘下来，捏在手里用衣角一下一下擦拭着：“当年‘天星’逐步走上正轨，陆孝诚找到我，让我帮他监督孝严，趁便想体例搞垮‘天星’。我不承诺，他就拿我爸在消息处任职时领受过贿赂的把柄来威胁我，说要送我爸去下狱。他惊骇孝严奇迹有成，会威胁到他的职位。我没体例的……公司毕业以后，我实在没脸见你们，以是不辞而分袂开了里岛……不管如何说，阿乐，感谢你当年没拆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