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共3页]
解钧踌躇着走进那一间刑室,不晓得是不是心机感化,当靠近那一堆刑具时,俄然就有一股激烈的血腥味儿劈面而来,叫解钧的胃里翻江倒海。
他不是没闻过血的味道,只是一想到浸黑墙壁和空中的血本来都是属于黎绍的,他就有些接受不住。
拿下墙上挂着的一条玄色皮鞭,解钧摸着那皮鞭一侧藐小的倒刺,只感觉心头发凉。
“他用这个绑你?”长孙伯毅的声音抖得支零破裂。
“为甚么会有刑室……这里为甚么会有刑室?!”长孙伯毅目呲欲裂,红着眼喝问一声。
长孙伯毅俄然又从水池的另一边走返来,握住黎绍垂在池边的手,贴在额头上哭着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存在地下的水得有多凉啊,长孙如何就敢跳下去?万一着了病可如何办?现在恰是他们谁都不能倒下的时候,他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真的失心疯了?
看着长孙伯毅仇恨地捶打着冰冷的墙壁,黎绍苦笑一声,回身垫着大氅坐在了水池边儿。
但是黎绍垂着头,雍宁望着天,皆是不肯开口。
难怪他派回长安的人如何都找不到黎绍,他们要避开皇宫的保卫四周搜索就已经很困难了,那里另有精力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寻觅密室?
黎绍这边被两小我扯住,解钧倒是没人管,三两步就跑到了池边,冲着水里的长孙伯毅怒喊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快上来!”
雍宁他们只会为他活力、替他不平,却不会哭,云珠是个女孩子,就算是见到鸟儿受了伤也会哭,本性使然,唯有伯毅是只会为他的委曲和痛苦而失了分寸般嚎啕大哭的人。
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密室里最大的一间石室,在这间石室里,不管是地上摆着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这此中有一些是长孙伯毅和解钧以往鞠问战俘时用过的,但是大部分倒是两人从未见过、乃至从没传闻过的,那些也是黎征闲来无事命人制作出来的,常日里在刑部审判时会用,在紫兰殿里责问黎绍时也会用。这石室的墙上和地上另有一滩滩发了黑的血迹,深深地浸入石土,浑然天成普通。
长孙伯毅的眼泪转眼便沾湿了黎绍的手背,凉凉的,却叫黎绍内心发暖:“这天下也只要你会为我哭成如许。”
寝室东面的一道墙后是一个半丈见方的水池,池高不到半丈,内里盛着冰冷的水,从这里散出的水气使全部密室又更加湿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