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2页/共4页]

老廖固然多话，但也从不口出大言。从他口中流出来的动静，十有八/九也是能被证明的。不然这么多年下来，那里还能在这里混得住？是以他并不回应那人的质疑，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故作高深地问：“现在城里年纪相称的也未几，大师无妨猜猜。”

他话音刚落，摆布便有人瞋目而视，却到底说不出太多回嘴的话。

“是么，翻过年都十七了吧！许的是哪路巷子人家？”同座的人刚开端答得心不在焉，等反应过来便瞪大了眼，刚抿到嘴里的茶水也顾不得烫咽了下去：“等等，乔大蜜斯？订婚？”

“诺，传闻本日定下婚事了。”

听客们来来去去，前头阿谁平话的人却多年稳定，恰是被很多人围在角落里的廖先生。廖先生乃南边人，本来也是入京赶考的端庄学子。但是一如都城深似海，埋头苦读了很多年尚未能更进一步，却连家中嗷嗷待哺的小儿都到了开蒙的年纪。

凉国公家女儿很多，出过府亮过相的个个都如花似玉。唯独这丧母、貌丑、有疾，听闻还脾气乖戾的大蜜斯不免让人感喟。按说如许的高门贵女，攀亲便只在皇子世子里挑。前年便有风声太后欲将她指给大皇子，厥后却不了了之。客岁又传闻信国公夫人要找媒人提亲，却至今没获得城中哪位名媒的证明。

四周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像有十只青蛙同时在呱呱地叫。

三层挑顶拔高的木楼，足足占了半条烟波巷。一楼是四周敞开的大堂，任你吃茶水喝小酒摸牌儿日日都满座，厨下光是各地大厨就有二十多位。只要客人喊得着名字，不管是都城隧道特产、江南精美小菜还是西北馒头大面应有尽有。

“我瞧赵夫人这些年行事还算妥当风雅，怎地在大蜜斯的婚事上如此草率？”冷不防听到这个动静，廖先生很快被抛之脑后。座中很多人三五个围成小圈子，各自会商着。赵夫人便是现在的凉国公夫人赵氏，恰是为了与前头阿谁顾氏辨别才有人如此称呼。早些年大蜜斯未订婚便有人说赵氏对顾夫人的女儿不上心，不料现在订了亲，提及来倒是更丢脸了。

“传闻大蜜斯十岁之前都住在别院里，回了府因为脾气过分，连丫环都不敢到她院里去。或许恰是如此，才要找个身强力壮的镇住她？”

毕竟没多少人见过乔大蜜斯的真脸孔。

“晓得晓得。”几人急哄哄的应了，都晓得他喜好最爱吊人胃口，常常先说半天城中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只等大伙儿欲分开了，才说些“秘闻”引得人持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