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泪吻[第5页/共6页]

是啊，历经那么多苦，曾想着要向他倾诉，最后却甚么也说不出，只要一句“我们回不去了”何其悲惨，何其绝望。

而眼下江沅的心，就像那一刻的曼桢。

江沅眼圈再次热了，她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对外公的豪情比父母还要深厚。上午看到墓碑她便想放声大哭，子欲养而亲不在永久是这世上最深重的哀思。但她的眼泪终究没有落下，因为房门被敲响了。

见她又一副故作清冷的模样，他上前几步拦住她，“季薇把事情都奉告我了，这么些年，是我亏欠你。”

江沅点头，只能这么着了。

七年未见，两千个日夜，相思刻骨，他不再是畴前阿谁青涩而羞怯的大男孩，他也没法再像畴前一样苦苦禁止，他想她，他爱她，他要他。因而这一刻的他，放弃了往昔的明智，强势、霸道、不容违逆，即便已是唇与唇最靠近的间隔，他仍不满足，他撬开了她的牙关，攻城掠地般进入她最柔嫩的内涵。

他仿佛在这站了好久，没有打伞，羊毛呢的外套肩上落满了雪，见江沅出来，他快步上前，眸里情感荡漾如潮，但仿佛怕她顺从他，他并没有走到她面前，而是在离她三步外的处所愣住了脚，轻喊了声，“沅沅。”

江沅好些年没回家了，到家后自是感慨万千，一家三口对视不到三秒都眼泪婆娑，最后江母抱着江沅哭得泪都止不住，说来道去最多的话就是：“沅沅……这些年苦了你了……”

转头再看这七年，家门剧变，人生重创，外公逝去，外婆病重，黉舍没了，会堂荒了，她曾爱若骨髓的昆曲也陌生得悠远，信奉不再，人生飘摇。

江母迟疑了会，眼圈忽地又红了，江父敏捷接过话头，“你外公也在……”他说着推推女儿，道：“坐车累了一天，再去躺着歇息会，等天亮了再去看你外公外婆。”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推测，等候她的会是那样一幕——陈腐的老屋，式微的荒草，簌簌大雪还在飞舞，苍茫雪地里一柸孤零零的坟冢。

顿了顿，他凝睇着她的眼睛说：“这么多年，我内心一向只要你。”他渐渐走近一步，想去握她的手。

江沅隔着车窗远远张望，想起那些年在这里度过的韶华，心跟着回想一抽抽地痛，身后传来她父亲的感喟。

畴前少女期间，她爱看张爱玲的小说，在那部《半生缘》里，斑斓和顺的曼桢爱上了世家后辈世钧，可运气拆散了她的爱情，她不但落空敬爱的男人，更被姐姐囚禁，被姐夫□□，多次他杀得逞……数年以后，历经重重盘曲的曼桢与世钧再次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