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卫氏夫人[第2页/共5页]
室中的声音微微一扬,少倾,漫声说道:“小郎君,既未习书,亦未习画,那想来琴棋诗亦不是会了。也罢,哪便来讲说功课。不知小郎君,四书五经可曾理透?马融、郑玄注释之老庄道玄可曾通达?”
进了正院,院中正有一群身着乌衣的世家后辈。三两成围,或对弈于棋,或提壶在矮,或吟哦,或着书。
美丽的女婢儿伸动手,从牛车中扶出了一个宛约的身影。着缚黄衫、绿萝襦裙,蓝丝履。飞天髻上插着金步摇,随其行动急缓而徐展摇摆。
这,与他的初志,南辕北辙。
在场的,便只要刘浓是个小孩儿,着士族后辈打扮,其他的都是成年之丁的家随。而他踏在台阶之上,双眼平视火线,对台阶之下的三人,底子就未曾着眼。
卫夫人看着侄儿,心中恻然:屋外那些个卫氏后辈,没有经历过风波,个个唯唯诺诺,亦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如果叔宝身子尚好,有他在,卫氏怎会有衰。如果我非此女儿身,又岂能坐视王导暗欺我侄儿。
帷幄深深,丝幔飘摇,阳光亦照不出去。
听得这话,她眉头一锁,蓝丝履迈得便快了些。领着十数个女婢穿廊走角,衣香拂栏尘。未几时,便已至卫玠门口。
刘浓淡然笑道:“前次深夜来拜访卫世叔,多有失礼。此次,就是候上一天,也是应当的。”
雾锁建邺,朝阳初升。
卫玠对存亡早已不觉得意,启唇笑道:“阿姑勿要忧心,侄儿这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都是老根子了。将养些光阴,也就是了。”
这时,卫玠府外的深巷中,正有一队富丽的牛车,在有序而行,车后则跟着一大窜的侍从仆妇。
“叮!”
“阿……”他连连急喘几口气,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被内腹深处的一口气憋着,几乎便要背过气去。
卫玠连连假咳,也制不住这侍从的滚滚不断。
刘浓眉尖一挑,本身才八岁,怎能得通?便是那些巨阀世家后辈,也只要极个别的能在这个时候,读读论语,晓得些老庄道玄。可就算如此,那也只是只知其皮,不知其理,谁敢言通!至于那些琴棋诗书画,君子六艺,本身到是想学,何如来不及呀。
至偏门而入后院,院中来往皆是仆人,尽皆低首默行。虽是各行其事,但却井然有序,彰显出了世家的教养与深蕴,亦有森森密林之感。
卫玠,便是卫氏最大的招牌,安身江东最强的依仗。
“哦,让其在厅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