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的天下[第2页/共4页]
“床坐何人?”来者反问。
钟氏家主迎前一步,揖手朗声道:“长吏,民愤已然滔天,不杀不敷以平恨,娄县钟氏,恳请长史为千万民生存,诛此恶燎!”
少倾,美郎君指着风中之絮,笑道:“茂荫,便若此絮随风而泄,然,终有一日,絮坠于地,落地而生籽,籽承雨露而有芽,芽起时,又是一番新的天下。”
刘浓瞅了瞅牌匾上的‘退省’二字,揖手道:“勿需观,此乃大司徒王公之字!”
一言乍射,若冰渣飞溅。莫论是堂上所跪诸人,尚是堂外悠悠之众,神情纷繁为之一震!
骆隆不答,眯着眼睛喝问:“来者何人?”
“汝且看看堂外,尚敢言不知乎?”钟氏家主突地一声怒喝。
刘浓缓缓展开眼,眼中神采庞大难言,骆隆渐渐的将手中之物复揣于怀,裂嘴一笑。
顾君孝一声沉喝,甲士回声而诺,将四人携入堂中,四人入堂即跪。
这时,门前阳光俄然一黯,斜长的影子拉进堂中。
娄县公署坐南朝北,院中植着一排笔挺如剑的铁松。
钟氏家主意骆隆嘲笑不言,眼底精光一闪,斜踏一步,冲着来者的背影揖手道:“回禀顾郎君,贤人有言:‘吾与回,言整天,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故,此‘退’乃身居而神褪,若水善而居下,省日过,可弥昔日之不敷也!”言罢,冷冷的撇了一眼骆隆。
顷刻间,四人轮番血指骆隆,状告骆隆诸般犯警,其罪行竹帛难书,其罪过令人发指。听得堂内堂外之人尽皆色变,不寒而栗。更有甚者,瞅了瞅骆隆怀中鸟笼,再瞟向杭琦那黑洞洞的眼眶,一时忍不住,竟当堂作呕狂吐。杭琦拄着木拐,振臂高呼:“天在上也,地居下也,如此罪过,不杀何如也!”
便在此时,有甲士排开人群仓促奔来,至堂前,阖首道:“回禀郎君,祖氏祖费撞墙于狱中!已亡!然,留血书满墙,请郎君移步!”
“请长吏断之!”
骆隆奇道:“汝乃杭,杭琦?!汝竟未死,怎地这般模样?”
“郎君……”
“哈哈……刑屯,汝乃祖费乎,焉知祖费身不由已乎?”骆隆冷目逼退刑氏家主,阔行三步,直抵刘浓面前,微微一顿,再回身面向顾君孝,朗声道:“牧民以善,当以善存,牧民以恶,当以恶亡!若言祖费乃骆隆所逼,简在帝心,骆隆敢问,莫非诸位乃天帝乎?安敢轻渎三官大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