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不可欺[第2页/共5页]
自小,他便体质衰弱,被父母藏于深院当中,等闲不成视。但是现在,接二连三的遭受让他交瘁了心。伸手捏起搁在车中的金丝楠木小手炉,一阵暖意从手心传至满身,细细一阵闭目指导,他才喘出一口气来。
“两位,公子有请!”
这时,牛车俄然一顿,将正要沉入梦境的他惊醒。挑帘一观,还未至居处,便略带着恼意的问道:“为何停下?”
卫玠看了看夜色,天将放晓,最是暗中冷凛之时。有风吹过,身上更觉冷意直浸,一个时候,如此气候怕不冻坏?
卫玠身子疲惫之极,心生不耐,只想回到居舍早点歇息,便叮咛车夫加快速率。管他是谁,如果能人也断不成能带着小孩行劫。何况还在这乌衣巷中,这里但是王、谢望族所居之处,是江左最为权贵的门阀世家。若真是能人,三五个呼吸间私兵齐出,便能将他们二人摒挡。
侍从答道:“正在院外,候得已有一个时候!”
这些天舟车劳累,又逢围观,再遇深夜长谈,头上两侧穴位犹若针扎,阵阵的刺痛让他皱起了眉。
星月高高,雾寒深重,建邺城内一片安宁,不闻任何声响。
“小郎君,把稳!”
此时夜重,门灯挑着来福的影子,影子里衔着刘浓。他一边搓动手,一边跺着脚,说道:“来,来福,你不懂,当街去拜见他,那是失礼。我们在这里等,这叫程门立雪,获得怜悯。我们没有本钱,要想白手套白狼,总得下点别的本钱!”
“刘浓,见过卫世叔!”
卫玠心中猎奇被勾起,便翻开了房门,接过那侍从递过来之物,一看之上面色微变,问道:“来人现在那边?”
院子固然不大,但也有三进四落,夜间也观得不清楚,刘浓只晓得穿过了天井,又转出了曲廊,便进入了内间。
刘浓一声轻喝,双手在腿上一按,挺胸而顾摆布。摆布侍从在灯光下,见他的面色虽是稚嫩,却凛然生威,又是个士族小郎君模样,脚下微微一缓。王訚则顺势于暗中向那两位侍从眨了眨眼睛,那两个侍从和他极是交好,便顿住了脚步。
侍从在外答道:“小人本不想打挠公子,但是那两人在院外站得已久,又说是公子的故交以后,以是……”
卫玠忍下心中讨厌,淡然说道:“你如果刘绡之子,卫玠未曾认得!”
“公子,公子……”
刘浓屏声、静气,整了整衣冠,朝着那侍从一个拱手,朗声道:“刘浓谢过王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