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诗乃心发[第3页/共6页]
未几时,面前竟堆起小小一座山。乃至有一只香囊竟然挂在青冠上不肯下来,刘浓无法,把它取下来,看着面前的香囊山,犯难了:袖袋只要两只,尚藏两个鸡蛋,再容不下别物啊!
“阿姐……”
“俊也,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祖昌大赞,抚掌笑道:“有瞻箦美玉在前,我不形秽;与汝为友,不缔于侨居善室也,理应与瞻箦同德,不求共领风水秀色,可亦需知其意而辩雅也!”
顾荟蔚扣指而制,冷声道:“再辩,则是三岁孩童斗草尔!汝,怎可如此?”见阿弟低头沮丧,又道:“莫泄气,亦莫急,稍后,阿姐给你赢返来!”
陆始沉声道:“若论琴,我现下自是略有不如,嗯,诗亦不如,可你将其视之太高!莫非其可胜得嵇叔夜,盖过卫叔宝不成?”
陆舒窈去了,俏生生的立于高台的对侧,朝着劈面的郎君微微一个欠身万福,软声道:“吴郡陆舒窈,见过刘郎君。”
顾淳本欲削尖脑袋再上,闻听一声轻唤,恰是树下阿姐。顾荟蔚摇着头,心道:这个刘郎君,已初见章统矣,阿弟不是他敌手!不成再辩了,再辩只会越败越惨!
这时,围拢的人群一水两分,谛视着冉步徐来的陆舒窈。她领着四个女婢行于中道,目光轻柔的直铺,不惊不斜,鹅黄的襦裙衬着身姿;十字髻两侧各有一朵桃花步摇,轻眨轻颤;浓淡好似画,而人则是画中寂静的花仙子。
刘浓忍不住地笑了,戏问:“妙在何矣?”
言罢,几位长辈相携至亭,悠但是下棋去也,把这韶华留给曲水畔的年青男女们。临走时,郗鉴缓缓向刘浓点头表示,心道:瞻箦,不必顾忌于我,当仁则不让,一鸣便惊人罢!
陆舒窈一声不过,刘浓扬起了眉。
言罢,他负手而立,嘴唇上扬。以庄言庄,以庄制庄,以“简”引出刘浓的《无形论》,再行之格物,以无形而制无形。辩难有度,步步皆扣,不愧是久经清谈辩难熏陶的人物。
陆舒窈,吴郡的高傲!顾荟蔚,吴郡的妙骨!
祖盛亦道:“恰是,该当尽睹瞻箦之才。”
锋利,直接亮白刃!刘浓一眼掠过,见是顾淳,缓缓点头,笑道:“简在帝心,简在不言,简在无所逃以六合之间矣!简不为物,不知其以是然,盖之如天、容之于地;故,简矣,简在不必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