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兰心蕙质[第2页/共5页]
刘浓右手顿在半途,木然。
一辆富丽的牛车由南而来,坐于此中的华服中年男人履着三寸短须,面带忧色的看着帘外风景。他是江东陆氏陆玩,官拜侍中。昔年,王导想与江东门阀缔结联婚,起首想到的便是陆玩,便对其言:我王氏子侄,君可任选一人作婿。他天然不允,答曰:吴郡的高傲,岂可外嫁乎!
呼……
突地,抹勺在院外大声道:“抹勺,见过大郎君、七郎君!”
金铃响作清扬,金丝履踏得轻巧。
“不然!”刘浓朗声为陆纳得救。
公然,陆舒窈幽幽的道:“而后,它就飞走了,再未归……刘,刘郎君,你会飞走吗?一飞不归……”声音越来越低,渐不成闻,她低下头。
唉!
“噗……”
陆舒窈回顾看向他,眼眶中泪珠滚出来,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极是楚楚不幸,嘤嘤地问:“为何不然?画已毁了,我本想……”
……
“嗯……”
陆舒窈大惊,奔上前细看,随即神采侧然,眼泪就欲夺眶而出。陆始心中愤怒,却亦无法,只得抹着脸责道:“七弟,怎地如此无状,好好一幅画尽毁于汝!”
头歪歪,很敬爱。
陆舒窈一向谛视着他的神情举止,听得奖饰,正想顺口问一句“妙在何矣?”;恰逢他转目投来,两眼一对,见他神采颇具难堪,尚带着些小孩童的羞怯与防备,不知怎地心中一软,咬了咬嘴唇,改口道:“妙便好,刘郎君,前些日子你承诺过的,现下请作题!”
“陆舒窈,见过刘郎君。”
唉!
陆玩极是对劲的点头,心道:幼年得名、少年增辉,尚能如此谦逊实未几见。遂笑道:“月前,汝使我得见卫巨山《四体书势》,此情尚未谢过。嗯,我有一题,若汝能解,一并谢之,如何?”
陆玩重重叹得一口气,看着帘外的华榕树修而高直,心中暗悲:此次若往豫章,怕是名声再难保;稍有差池,说不得尚会给家属带来无妄之灾。然,却亦不得不往矣!
擦身之时,她再道:“何况,我已意欲将其赠人!”
“刘郎君,观画吧。”
入室观画。
湘帘挑卷,抹勺将四窗竹帘尽皆挂在边角,随后默身悄退。
刘浓悄悄呼出一口气,洒然一笑长身而起,正欲回身迎向院外,听得一声轻喃:“我之心,你知!你之心,我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