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直指本心[第3页/共6页]
缓缓,九天寰宇,落下一叶。随风而荡,飘飘洒洒,不知将归何方。
支遁自小喜闻佛意,一向便想遁出尘凡,然总觉时候未至,而此时得刘浓琴音一举撩起盘恒于心中之念想,胸中已然悄悄作决,浑不在乎地笑道:“敢问刘郎君,此曲可驰名?”
嗯?!
忘俗而作绝?他要做甚?语不惊人死不休!
刘浓等得便是此言,皱眉道:“若将其羽翅剪之,倒是能够制飞,然其如何鹤唳九天?莫不悲乎?”
刘浓淡然一笑,依言落座,见其蓄着短发亦不为奇,此时佛道尚未融儒大成,待大成后因儒家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谈吐,故才严令和尚须得抛尽三千烦恼丝。至于登台受戒者,迄今为止,亦只要朱士行一人。
刘浓迎目与和尚对视,辩锋已然开端。
变徽之声,闻之者泣!
“嗡咚……”
和尚淡但是笑,缓声道:“二者,便是那赴职广州荒境的陶士衡陶龙骧,然否?”
刘浓起家时,见桥然已来,二人相视一笑。
听闻此言,刘浓神情一怔,随即脸红若朱玉,只觉耳际滚烫似火燎,从速垂首挽礼道:“支郎君,休得讽刺刘浓,岂敢与高渐离相较!”
“梅花三弄!”
支遁行至华袍郎君面前,亦不知说得些甚,随即二人对座不语。事不关已,刘浓亦不在乎,缓缓行至松下,正欲揖手,那和尚已笑道:“刘郎君不必多礼,存候坐。”
“仙嗡!嗡……”
“咦!”
“子泽,可曾挂怀?”
中计矣!
华袍郎君拍案而起,惊道:“汝如何得知?”稍顿,凝眉而思,不知想到甚,眉悄飞扬而起,笑道:“法虔兄,若可再道出我此番前来寺院究竟为何,萧然便服矣!”
这下轮到和尚怔住,缓缓抬眼看向刘浓,见其眉正宇危,仿佛正欲答而辩之;蓦地间仿若缘法安闲、慧觉忽来,朗声笑道:“有何不成?”
琴音突然拔高,华袍郎君的眉锋亦随之而翘。
华袍郎君顺指回身,刘浓正缓缓而来。
和尚笑道:“刘郎君连答两问,第一问妙慧,第二问妙思,实为缘法!”
刘浓悄悄一叹,和尚将万物归入缘法因果,本身不管如何亦不成逃脱,但亦不肯如此混合,委实不肯与其多作胶葛,干脆笑道:“即便如此,缘法安闲,在于道;道生缘起,刘浓顺道而随缘,然,此乃道之缘却非刘浓之缘也!之所非,皆在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