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浓夜残醉[第1页/共6页]

褚裒瞄了一眼酒案上的竹叶，青酒，眉尖一跳，抚掌笑道：“竹叶，青逢得竹叶青，如此妙题怎可错过！君可解之！”

当时明月在，浓夜欢醉。

两人几近同时见礼，此人恰是吴县孙盛，前来会稽亦是为肄业而至。因孙、褚两家尚在北地时，便是通宜交好，是以与这褚郎君约作一处。

待酒上案，入盏，浓烈酒香四溢。围观世人闻之，纷繁侧目咂舌。物若无较，不知凹凸，此番两厢作比，竹叶，青真若寡水也。余谯则心中忐忑，略显不安的看着褚裒。打华亭竹叶青名谓的主张，乃其自作主张而为，常日亦依此使酒坊买卖好上很多，其心中更曾自鸣对劲，以为此举甚妙。

“早点返来，练会字！”

褚裒提盏喝酒，笑道：“皆为酒也！”

斜斜，酒坊一侧，清风撩起半帘，隐见宽带眷飘；随后，帘中迈出两位郎君，十5、六岁俱是弱冠之龄。二人漫眼对视，稍作互揖，而后缓缓一笑，下车并肩而行。

唉……

“啊……”

来往，皆是旅人。

刘浓唇往左笑，缓缓将盏举至眼下，邀饮，酒杯沾唇便搁盏，淡然再道：“固然，皆为酒也！褚郎君，既是皆为酒物，则可作价而决，请以竹叶售之！再以青酒售之！”

“妙在何矣？”褚裒吃紧诘问。

“无，无妨，回，回吧！”

“噗！”

来福一向在其身侧，细而观之，闻言，从速轻声喝止：“勿要多言，有你竹叶青喝！”说着，俯身对大汉私语几句。

“季野有问，但请言之！”刘浓早已瞅见孙盛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听得褚裒此言，心中亦悄悄奇特。

“来福！是我……”

“妙哉！”

左边郎君凝眉细索，随后恍然大悟，揖手笑道：“原是珠联生辉之美鹤劈面矣，钱塘褚裒见过刘郎君！”

霎那间，来福双眼在月夜中森寒如铁，重剑撤在手，遥遥指向远方林间。

褚裒、孙盛面面相窥，两人本来对此行实在并未寄以厚望，此时听得刘浓所言，心中犹似火烧，各自将酒饮尽，重重搁盏，随后齐声赞道：“瞻箦，妙哉！”

刘浓亦微抿一口酒，早有成竹在胸，遂淡然笑道：“酒本知名，因酿酒之人、之方而得名。若以竹叶为名，青酒为何物？若以青酒为名，竹叶为何物？”

杨柳依依，古道口，蓬船如棋，锦衣瘦。

言罢，按刀而走，视世人若无物。

侍从环掠一眼，竟不怯场，昂身答道：“我家郎君言：妙哉！简在帝心矣！白马非马……”言此至处，稍想，仿若感觉极是拗口，理了理，持续道：“白乃白，马是马；马是白马，白马非马。汝若不售，彼何得购；彼若不购，汝何得售；皆因简在帝心，一气而变，同类、同声，固天理也！理也，可续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