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十面埋伏[第1页/共5页]
二人正欲起行。
稍徐。
刘浓见谢裒刚幸亏前面不远处,便几个疾步赶上,将只想参予乐律与辩谈之事说了。
“是,小郎君。”
正在沉吟思考间,身后传来一声唤,蓦地回神,发明谢裒已不在面前,而此时蓬船大多泊岸,四周皆是玉冠华衫。但见得,锦带飘飘,麈尾漫摇,起伏缠绵于绿柳之间,粗粗一掠,怕不有百数。
来人抚着乌黑长须的手顿在半途,眉头紧皱,心神为其所夺,犹似置身于布阵环围中,煞煞霜雪垒满寰宇间,即将倾山倒玉将统统埋葬。
城之西南三十里。崇山青岭漂亮于眼。车至山下,茂林修竹成排若墙。绕竹漫行,宝蓝静湖若镜平铺,而此山原有一半在湖中,连绵成州。
其言殷切,其意醇厚,刘浓寂然垂聆,带着些许汗颜。
二人目光作对,各不相让。
绿萝颦颦亭亭的绕进室来,悄悄揉了揉手腕,鼻侧尚渗着晶莹的汗珠,笑问:“小郎君,夜时归吗?”
“仙嗡!嗡!!”
何需摆案?且把烂琴横腿间!
青牛自柳道中探出一对弯角,拉着富丽的车厢斜斜停靠于小桥清溪畔。辕上车夫将帘一挑,谢裒探出半个身子,招手笑道:“瞻箦,且来同往!”
斯须,身子缓缓定住,眉色悄悄作凝,目视着刘浓消逝的方向,似喃若问:“这个刘郎君了不得啊,兵甲藏胸,意欲埋伏谁呢……”
书法一向是他的短板,凡是书有所成者,皆可一眼辩出他的笔迹奇特出缺。但是,到底缺在那边?却难以述之于言,便如陆纳与陆舒窈就只能言其字缺髓,若问如何得髓,便不得而知。对此,刘浓百思不得其解,模糊感觉有一扇门挡住了本身的视野,欲排闼见山,却常常触及一片虚无,教人寂然乏力。
而此时。轻烟燎绕的湖中,数十艘蓬船破雾而来,好似柳叶,点点飘浮于水面。世人弃车而行舟,乘着湖风轻渡,刘浓自是与谢奕等人一处。
“见过幼儒先生!”
……
老者攀至石上,极目四觅,快速眼神一凝,只见在林中深处浮着月袍、青冠。
来福虽不通乐律,但最喜好看小郎君操琴。没错,是看非听。小郎君操琴时神情专注,浑但是忘外物,美得紧,妙得紧!
“刘郎君,宋祎只要一问!”
浩大的牛车步队穿城而过,城中四周八方皆有牛车驶出,见是谢氏车队,纷繁上前见礼。到出城时,步队更加庞大,若从上往下俯视,拖曳近有半里,仿佛游龙。此中有很多熟谙之人。萧然、桓温、张迈,一一在列,看来果然如谢奕所言,凡是世家后辈尽皆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