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第3页/共5页]

纺织厂？甚么纺织厂，二十多年前开张的那家？

她尽力的掐了本身一下，可并没有醒来，统统像梦，又仿佛不是梦。她是谁？外婆为甚么这么年青？死去三十多年的父亲为甚么躺在面前？一个个疑问让她喘不过气来。

明天的悲悼会，她头一次近间隔感遭到了，父亲的确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个豪杰。统统的家人、同事、带领、乃至她素未会面的陌生人都在堕泪，唯有她哭不出来。

加护病房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他皮肤乌黑，浑身插满了针头和管子，肚子上绑着红色.医用绷带，绷带被血渍染得通红，这场面让人看的不免胆怯。

见到死而复活的小娘舅她又惊又喜，固然他还在哭鼻子，也一点也不帅，可他却如此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抱住裴西临，他只和本身差未几高。

她恍恍忽惚的坐起来，床板很硬，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斑纹是红底黄牡丹――电视上见过的老土格式。屋顶的灯胆光秃秃的，连个灯罩都没有，房间里除了床，家徒四壁，只要角落处摆着两个木质大箱子。

外公是从戎出身，说话永久是主旋律的调子。他此时眼睛红红的，较着方才哭过，或许是在她们来之前。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洗手间，这里只要一面小小的挂镜，灯光微小。她看着镜中人――那不是冯笑笑的大腮帮子和寡淡的五官――别人说她像极了父亲，那是裴月珍的脸，不过更年青清秀一些――白净的肌肤，粗眉下一对杏仁大眼，浓黑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下一对樱桃小嘴――真有些王祖贤的模样，只是此时面色如纸一样惨白。

“快醒醒，月珍，冯建业出事了！”听声音是外婆。冯笑笑心想，外婆已经瘫在床上大半年了，如何俄然间这么声如洪钟。

“你说甚么胡话呢！你男人出事了，纺织厂的门房老吴接到的电话，让我从速来告诉你！”

冯笑笑惊呆了，这张脸她熟谙，在老旧发黄的吵嘴照片里――那张父亲的遗像上。

“别哭，你姐夫是为群众捐躯的。”

大舅和大伯是二十五六岁，他们的中年啤酒肚和秃顶消逝了，身材精瘦，剃着简朴洁净的平头。

“你说甚么呢？我爸不是死了几十年了嘛！”她一肚子起床气，不晓得外婆又发的甚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