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雨即来[第2页/共3页]

房檐下的翠竹变成了茶青的色彩，雨珠从溜尖的竹叶滚落到水坑，滴答，滴答，喧闹似无声，实则有声。

“六娘，你的眼睛如何回事？”她的一对眼眶红红的，钟翠管感到奇特。

三年前元灵均分开京都临安后，独一几面之缘的执扇再也没有呈现。曾在临安的贩子中，卖柑桔的执扇给这位来自巴陵的女孩偶然中讲起一个故事，并不美好的开端和悲喜交集的经历。

钟家门廊下，着背子的少女扶门张望，她担忧地蹙起眉，转眼又弯起嘴角，像是在等候远行返来的夫君，神采庞大万千。当见到村口走来之人的身影，少女展颜一笑，飞扑上去揽住少年的胳膊，“翠管，一月不见，我都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返来了。”

狂躁的山风回旋直下，草浪花铺天盖地卷来，叶刃刮在暴露的肌肤上既疼又痒。

元灵均困在荒草中，一头长被坚固的草叶胶葛住，她扯断草茎，咬牙奔驰起来，风穿过她娟秀的长，转眼间，人普通高的荻草倒下一片绿色萍踪。

白鹭悠悠，六合苍茫一片，又一年南朝之春拜别。

元灵均的恶梦里又呈现了执扇的面孔。每次恶梦和疾病的瓜代折磨都让这个幼年的孩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傲，没有阿楣和顺的面孔，没有熟谙的亭台兰室，以及苦涩到难以下咽的汤药。

甄传庭附和地点头，“体贴则乱，还是旁观者看得最清楚。”

元祐年间天下逢大乱，流浪百室，哀鸿各处。晋海内有东宫之争，外有夷族扰乱北塞，驻守西南境的邕国公主奉令北上伐月氏，征途中病薨，年仅十九，后晋明帝抱疾退位，移宫南部云州，鸿嘉帝临危登极，昭告四海，众诸侯宾服朝贺。

“你甚么时候练好了琴我就能睡好觉。”元灵均拍去衣服上的稀泥巴，持续朝前走。

元灵均在矮榻上躺下，头枕动手臂，左腿翘在空中，她用心听着两人恍惚的对话，又俄然爬起来坐在榻沿，用力揉着眼睛，直到看清本身糟糕的模样——污糟糟的裤脚，梢上的稀泥浆。元灵均**了一声，直挺挺倒向前面。

山路难走，他们顺风而行，钟翠管让元灵均拽住他的衣角，他在前面说道：“春季的乐工考核要开端了，如果我能入榜，开春就能去常山巴陵，唔，到时候一起去看胭脂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