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乞婆赠字[第3页/共4页]

老妇人摇手表示不要张扬，茶倌连声应允，忙不迭把竹简揣进怀中，欢天喜地同老妇人道了谢，跑出去烹好茶了。

“啊？算是。”老妇人总算规复了神采，她放下茶碗。

老妇人纵横南北靠着脚下一双破木屐和一支笔，这根竹简不不值钱，但上面的篆字是《纵横八略》中的字句，字字令媛，外人如此以为，但是在老妇人眼中，那些字在她背井离乡后变得一文不值了，如果她情愿，贩夫走狗能给，如果她不肯，王公贵胄万金难求。

“老婆婆，你会看相卜命吧，方才进门你就一向在看我，既然如此，何不正大光亮呢？替我占一占此行休咎吧，我要去临安。”

在旁添茶水的茶倌从中劝止，信赖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乞婆，豪掷令媛给她养老送终，实在不大值得。徽濬对茶倌的美意劝止置之不睬，一力聘请老妪同业。

“说说看，你想问何事？”

缊袍敝衣，一贫如洗，脸孔可怖。

不但仅老妇人感到惊奇，她的侍从更是诧异，要晓得，这位少君可从没把谁放在眼中，即便面对的是天子，也老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大臣们曾为此感到担忧。

漫冗长途，暂作安息的旅人闷闷喝着茶，时不时抬眼望一望茶棚外的天气。东方天幕上晓星高高升起，天气放开。

老妇人本无情感的脸在看到来人那一刻，目光堪堪逗留在当中那人身上，手中的碗倾出茶水也没有涓滴发觉。

乱世当中，孤身一人带上这些上路，不免遭贼人惦记，如果被歹人打劫，岂不是有性命之忧了。世人恍然大悟，也觉老乞婆深藏不露，不是普通人。

老妇人感激青年的知遇之恩，却道他们无缘，推谢令媛之邀。

会是多么可骇暴虐的仇家，元灵均不敢正视那只可骇的盲眼，却还故作淡定地笑一笑，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等候着老妇人的答复。

右眼凌厉一扫，茶倌打了个寒噤，颤抖着伸脱手去。老妇人不耐烦地敲了敲他的手板心，“快拿！”

想了好久元灵均才肯定这一点，老妇人看她的模样和那些相士哄人时故作惊奇的模样一模一样。

“金银在身，恐怕性命难保，老妪惜命得很。”老妇人再次夸大珍惜性命，眉间略有几分严厉神采。

徽濬是蜀国陇西人，此行却要前去临安，和茶倌探听之下，才晓得茶棚外的这条官道是通往晋国临安的必经之路。时候不早了，他必须早日赶光临安才行，因而他起家向老妇人告别，并且叮咛侍从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