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澜（一）[第3页/共4页]

黑衣人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我没病，倒是你看起来有病。”

两人均是一口汉阳口音，绵而柔的话声中，猜想年纪不过十**岁，待走得近了，才现赶路的是一个灰衣少年，背上背着一人，看不清面庞，也是穿戴一身的灰色粗衣。

林先生道：“你大哥他……云何他没病，带回家中，好好安息一夜，那便没事了。”

林先生犹自摇点头，一口反对道：“老朽目短耳塞，从未听过。”

右那人道：“莫二侠，这等大事，岂能是假的？你没听方才那两个黄毛孩子说他为林先生么？他固然叛教，却还不至忘本。”

黑衣人嘴角一勾，抬头哈哈大笑，道：“一别十八年，你公然是老了，都说你眼力最为短长，现在看来，已是老眼昏花了。”话语中竟有一种失落之感。

屋内清算简朴，尽是刺鼻的药味。

黑衣人又是“嘿嘿”一笑，吟道：“人间无穷丹青手，一片悲伤画不成。”

再不睬他，推开房门，对云兮道：“把云何背出去吧。”云兮应了一声，抱起云何，跟着他走了出来，超出门槛，转头看看那站在石头上的黑衣人，见他一动不动，仿若一株青松。

花瓣还未着地，便见黑影一闪，相对而生的两棵杨柳之上已多了两个黑衣人。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件长约一尺的东西，竖而朝天，只听得“轰”的一声，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没入无穷无尽的夜空当中。

脚步声中，只听得一人道：“二弟，入夜得紧，你渐渐走吧，把稳崴了脚。”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小，极似病人之声。

“别动！”灰衣少年道：“买书首要，还是看病首要？”

林先生道：“你此人好生无礼，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忽听得脚步声响起，沿着青石路，踏踏而来，脚步声短促混乱，驰驱得甚是迅疾。

借着微小的灯光，只见一条青石街，绕着一湾湖水，半弧形状地朝前延长而去。

他面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道：“哦，本来中间是叫做丹青手，那么于水墨丹青、舞文弄墨一行，定是妙手了，不知屋外的君子，却又如何称呼？”心机转动，“君子”二字咬得极重。

背上之人拗不过他，只得道：“好，那你走慢些。”灰衣少年应道：“我理睬得。”

他口中的“二弟”道：“大哥啊，你就不要逞能了，你手脚冰冷，还说本身头晕，显是得了寒疾，这病客岁我得过，四肢有力，鼻涕横流，那滋味啊，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