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杏[第2页/共5页]

绿莺赶紧朝她呼喊起来。

找自个儿？绿莺正猜疑间，不防被他等闲抓了手去，瞧他竟这般轻浮，心中着恼。

只见那人竟优哉游哉地往桌旁走去，且还捡了张圆凳落座，一手支着腮帮子，杵在桌沿儿，翘腿闭眼、点头晃脑地哼着小调儿。

正想悄声向刘太太刺探下此人来路，何如那张轲此时又眼神采靡地直望着她，她只能无法作罢。

这时，外头忽地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短促如骤雨普通。绿莺大喜，心道夫君终究来了，赶紧往门口紧走几步相迎。

她是想劝又不敢获咎张大人，想成人之美又怕冯大人起火，急地是抓耳挠腮，一句话吭哧半晌：“张大人且再等上半晌，老妇人已让人去请冯大人了，呵呵呵。”

这般在大庭广众下拉扯，她急得面皮紫涨，恨不能遁地三尺。那手更加不诚恳，垂垂往她手腕上攀去。她气得眼睫直颤，浑身打着颤抖。

那人方一迈进屋内，便瞧见坐在圆凳上的绿莺，边朝她走来边问道：“出了何事，如何这么多人堵在你门口？”

张轲瞧刘太太一口一个冯大人，煞有介事的模样，他不由细心想了想，姓冯的同僚倒是有那么几个，只是比他官大的倒是未几，“哪个冯大人？”

刘太太蜷起帕子擦着额上的汗，快步走到张轲跟前，谄着脸探听：“大人这是......”

绿莺展开眼，攀着此人的胳膊立稳，强扯了个笑，声音轻缓缥缈：“是你啊，菱儿。我还不是最可悲的，另有你体贴我在乎我。”

张轲有滋有味地瞧着绿莺，此时也不急色了。他现在才晓得，本来美人除了笑，哭与悲竟也这般美，美得惊心动魄，特别是此时她那仿佛生无可恋的绝望劲儿，端的是让民气酥肝麻啊。

她迈出门槛，方要回身将门阖上，忽见一人从玉轮门穿越而出，虎虎走来。

冯元？张轲眼神一闪，此人与他同是正四品，这倒有些难办了。他摸着下巴转了转三角眼，扫了眼面前吃惊的小白兔，暗忖斯须，终究撒开了手。

“女人！”

正轻摇螓首时，眼波一扫，竟于那人群当中发明个熟谙身影，不是刘太太是哪个？

“哎呀！”绿莺正绣着花腔子，一惊之下针头戳进指里，血珠子冒了出来。将指头含入口里，往门口望去。

绿莺面色安静，莲步轻移，缓缓往桌前走去。身边的菱儿忍不住，哭得一抽一噎，泪珠儿砸到绿莺手上，她微微一笑，无法道：“哭甚么呢？哪个奴婢不是过着被轻贱被摆布的日子？我又有甚么分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