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惊[第2页/共3页]

替他捏了半晌，绿莺鼻尖儿暴露香汗，水灵灵的娇俏模样，如雨后的花骨朵普通。

世人皆目瞪口呆，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何。

如此爱民如子之人竟要不得善终，绿莺瞧他们一家子面色凄惶，连那懂事的焕儿也哭得一抽一抽，她不免内心亦跟着难受。

绿莺立着的地儿刚好离蔡荣近些，竖耳一听：“是下官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枉送无辜性命，下官有罪。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有罪。”翻来覆去只这一句。

她翘首四望，终究瞧见一矮松后暴露来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朝她探头探脑，竟是个四五岁的垂髫小儿，模样可儿。

想到这里，她便苦着脸告饶：“爷，车外头另有人呢......”

绿莺面红耳赤，心底却一沉。经了那回他酒醉一事，她已然长了记性，于此事上再不敢违逆他，可那也仅仅拘于寝房中。前几日落宿驿站，屋密墙薄，她忍着羞任他胡为，可再粗陋，那也是有屋梁有瓦片的地儿啊。此时若在这马车上，让外人听个真亮，她岂不成了世人眼中的荡.妇？

“那人是你祖父？”绿莺指指颤巍巍地蔡荣。

冯元冷眼扫了她一眼，未作答。

那茶盏歪倒在桌上，原地咕噜噜转了一圈儿才停，半盏茶顺着桌沿儿滴滴答答全浇在了冯元的衣摆上，湿的位置好巧不巧，便在那腿间。

蔡县令一颤抖回过神来，跪地朝他磕了几个响头，惨笑起来：“大人方才的措置下官均已瞧见，大恩大德也只能来世当牛做马酬谢了。下官晓得是要进京受审的，犯了这么大的罪想必免不了一死。下官也确切罪该万死，可实在对上饶不舍，死了灵魂也要留在故乡保佑子孙和县民啊，求大人成全......”

长路漫漫，围走在车外的兵士劳累之余却有些担忧，瞧瞧，这马车经了几日驰驱，合该放几条横梁加固了，哎呀呀，一颠儿一颠儿地可莫要散了架子呦......

一炷香的工夫不到，桌上溅满了菜汁子，几盘好菜被她东戳戳西挑挑，瞧着惨不忍睹。

小儿点头。

冯元点头“嗯”了声。

绿莺一顿脚，朝冯元急喊道：“爷，县太爷要投井！”

忖了忖，到底另有些忌讳外头，他肃着脸叮咛她：“你莫出声，细心让外头听到。”

“老爷啊――”

小儿脆声道：“这西角门旁有口枯井，死过人不吉利，府里下人从不走此门。祖父和爹娘也经常叮咛焕儿莫去，焕儿都记取呢，如何今儿祖父倒不记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