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页/共4页]
瞧她眼眶通红,冯元叹了口气,唏嘘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字是岳父大人取的,乃是出自‘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取其‘芬芳芳柔’之意。我能瞧出岳父大人留意你一世娴雅和顺,可你自问做到了么?我自问未少你一分恭敬,未有那里对你不住。你当年生了冯娴后便久久不育,我何曾催过你,是你非要替我做主将王氏刘氏收房,说要为我传宗接代。可王氏怀有子嗣了,你又在她吃食上头做手脚,那小儿产下,又聋又哑。我虽也不会要这天生不敷的儿子,可我自会安排个安乐体例,让他好好地走。可你呢,行那阴暗手腕,那小儿去时满脸青紫,甚是骇人,你也未曾做过恶梦?这些我心知肚明,却未究查,你可知为何?”
哎,望着梦里也眉头舒展的女人,她长叹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未几,捧着碗冰块,秋云摊开帕子包好,见绿莺闭着眼似睡了,便悄悄将冰帕贴在她脸侧。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里渐次腐败,将手里凉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开了口,温声道:“信芳啊。”
他双眸晶亮,隐有泪光,话里不知不觉竟带了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是我的嫡妻,结发为伉俪,恩爱两不疑,将来你我是要合葬在一处的啊,小妾庶子,我从未看重过。你我结璃二十一载,你抚心自问,还做过多少肮脏事?你与刘氏斗法,我当没瞧见,她是个拎不清的,你经验她我不拦着。可那外室又碍着你甚么了?一个玩意儿,你又何必因她吃味儿,我何曾将她放在心上过?平常解解闷儿的东西也值当你这么不依不饶,非要上门去撒泼,丢不丢人?你一介大师闺秀、堂堂官太太,亲身出门去经验外室,让外人晓得了,不知如何笑话你呢,你不感觉脸臊的慌?”
“她既不知你是我太太,何来违逆一举?”冯元瞧冯佟氏难堪,也未诘问,只摆摆手,“一场曲解,家去罢。”话落,他迈脚抢先往外头走,路过绿莺也未侧目。
她倒要瞧瞧,他到底是个拎不拎得清的,正等他表态,俄然闻声他张了口:“你来这里,是为何事?”
“女人?”秋云一怔,打眼望去,见绿莺眼睛闭得死紧,才知不是与她说话,只是一番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