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拾捌[第3页/共5页]

谢小蛮底子没有被吓到，只是在外人面前风俗性地摆出一脸装傻公用神采。丫环们不晓得老头儿为甚么管只猫叫老鼠，她但是清楚的，莫不是这疯老头竟还记得第一次撞见她的景象？

更加谨慎地收敛了走动间的藐小声响，落在院子里的时候，谢小蛮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我的个乖乖，配房门口扼守得竟然更周到。她在草丛间七拐八拐，好不轻易找到一扇半开的窗户跳了出来。

这句话一说出来，老头立即叫道：“不要！不要喝！”

“老鼠？”喜鹊猜疑地看了看那只较着被吓傻的猫，“这是……相公养的猫？”不对，府里没有猫，身为娘子最信重的大丫环，程府里有没有猫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溜出去的野猫了，喜鹊沉下脸，“快把那猫儿抱走，如果抓伤了相公如何办。”

这间屋子里没有人，谢小蛮仰着脑袋环顾四周，仿佛是间书房。四壁的架子上满满铛铛摆的满是书，从天花板一向摆到墙根，谢小蛮大略地扫畴昔，差未几有几百本了。看这藏书量，她也略略明白了一点萧母为甚么催逼着儿子拜师。在印刷技术不发财的当代，书这玩意儿，偶然候但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黄莺姐姐，”好半晌，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小丫环怯生生隧道，“奴婢，奴婢去打水给相公净面。”

打那以后，顾家院门的角落里就老是放着一只用竹篾盖子盖好的碗，杜桐娘早上出门的时候把碗装满，早晨回家再把碗收归去。碗里偶然候会被吃得干清干净，偶然候又明显没有被动过。按照碗里残剩食品的多少，杜桐娘乃至还能判定白猫的近况――

“甚么相公啊，”另一个丫环笑着点了点，“不过就是个疯老头子。”

挥了挥手让那丫环自去了，黄莺不屑地啧了一声：“小蹄子就是事多，还觉得凑趣了相公就能如何？”

半晌以后，她就听到前边扰攘了起来。几个丫环纷繁劝着：“相公，您该吃药了”、“外边风大，奴婢扶您回屋”。

喜鹊却已经不耐烦了，用眼神表示丫环们把老头制住，端起药碗就灌了下去。谢小蛮缩在老头怀里，脸上还是板滞，内心的惊奇却无以复加。有哪家的丫环是这么对主家的？就算老头已经疯了，但他到底是程府仆人。并且看几个丫环谙练的行动，这类强行灌药的事他们必定常常干。

这就是猫啊，谢小蛮也忍不住在内心感喟。

垮台了，莫非明天还走不脱了？

宅子里已经安温馨静的，谢小蛮轻车熟路地窜进了后院，想到前次老头儿被带往西边的院落去了，也沿着墙根往那边走。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在院门口，谢小蛮瞥见一个丫环端着食盒走过来，婆子翻开盖仔细细查抄了一遍，才挥了挥手，表示丫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