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石入门[第3页/共3页]

我跟老核桃在一起住了十七八年，他除了不奉告我绺子里的事儿，一身本领一点儿式微的让我学了个遍。

老核桃教人比鬼还狠，学不好就真踹人，我差点儿没让他踹死。一开端我每天哭，时候长了，也就不感觉累了。

我问过老核桃，如何学这么多？

我也不敢多看，从速低下脑袋叩首。等我第一次起家的时候，正都雅见，没了脑袋的公鸡顺着死人石往前跑，腔子里的血喷得满地都是。

我这一听，眼睛就亮了，死活缠着老核桃，要跟他学盘山鹰的本领。

老核桃头都没回：“去砍头坡。”

我刚一跪下，老核桃就把公鸡的脑袋给拧了下来，手一松，把没了脑袋的公鸡扔在了死人石上。

老核桃奉告我，让公鸡跑断头台就是看祖师爷收不收我。公鸡像刚才那样停在石头正当中的，就代表石头替我挡了一条命，将来我必定能躲过一次断头之祸。

老核桃絮干脆叨的道：“干胡子的，十有八九逃不过脑袋上那一刀，不是被官府剁了，就是死在别人手里，拜断头台才是端庄事儿。”

我走了两步才问老核桃：“我们这是去哪儿？”

如果光吃大仙儿这碗饭，学个请神看事儿甚么的就够了。但是，当胡子不可！

本来的日子也就这么一每天的畴昔了，直到那年我高考完……

我当时就一个激灵。老核桃如果不想走，确切有拖上一天半天再走的本领。他说的不能是真的吧？

我刚从考场出来的那天早晨就接到村里的电话，说是老核桃要不可了。

我一进家门，就瞥见老核桃穿戴一身寿衣，盘着腿坐在炕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像是专门在等我。

老核桃踩在石头上，一脚把公鸡给踢进了河里，隔着河沟蹦到我前面：“你天生就是做盘山鹰的质料！我们回家！”

本地人宁肯多走二里地出去，也向来不顺着砍头坡上山下山。他们都说，如果踩了那块“没脑袋”的石头，一准撞邪。

我不好好学行么？

“教你小技术，那是盘山鹰的端方。谁也当不了一辈子胡子，迟早有金盆洗手的时候。胡子不晓得存钱，不在绺子里了，迟早得饿死，小技术是为你安身立命用的。偶然候踩盘子也能用上，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