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河水里的一把灰[第4页/共5页]

现在上天给她机遇重生，这统统绝对不能再重演。

三室两厅，房前屋后各一个院子，全都静悄悄的。她拐弯，拉起垂着的门帘，满屋子阳光里，坐着一个满头白发，正戴着老花镜当真低头穿针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惊，手里的针撞到了顶针上，转头瞥见黄露明呆呆站着的傻样，才放下心来拍拍心口。有些不满地开端唠叨：“你看你，睡觉老是不诚恳，床单中间磨得将近透光，再不补就要破啦。”

罪不成恕。

黄露明听她说过，那边曾经镶着一颗金牙。奶奶畴前是地主家的孙女，祖上财帛丰富，十五六的时候本身镶了一颗金门牙，无法祖父身后，她父亲感染上打赌的恶习，不止丢了万贯家财、良田祖宅，几近到了鬻儿卖女的境地。嫁给爷爷，算是荣幸逃脱了泥潭。

从那今后，每逢一月、七月和十月的十五，她老是做梦梦见爷爷，站在冰冷的黄河水跟她说本身缺钱花。黄露明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老是惶恐不已，因为她乃至不晓得本身应当去甚么处所给爷爷烧纸。

老邻居说最后一次见到她奶奶是在跟她姑姑吵架，吵得很凶。

恰是因为她从小发愤要长大以后回报祖父母，以是姑姑更加罪不成恕。

她谨慎翼翼不敢发作声音，恐怕轰动这统统变成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喉头痛得短长，嘴里一阵阵发苦。

爷爷很高兴，他弊端地觉得黄露明非常喜好这道菜，因而干脆把盘子全部放在黄露明面前，本身用心致志地啃咸菜。还不时看她一眼以示鼓励。

找到姑姑家，开门的是另一户人家，一样说房东一家早就搬走，下落不明。

但是当她厥后调查了爷爷被洗劫一空的账户的时候，生生被内里的数字震惊到了。

晚餐？黄露明内心一格登，该不会是……

老太太收好针，一脸高傲，“喏，此次给你缝好了。今后明白日不要老是赖在床上翻来滚去看书，床单磨坏了，眼睛也要瞎的。”

黄露明用了很长时候，想得头痛不已，想得将近发疯，才想明白，爷爷奶奶仳离――爷爷身亡――奶奶失落――屋子被卖掉――姑姑一家三口人间蒸发这连续串事件意味着甚么。

黄河，母亲河，流经大大小小几十个都会，一想到几十个都会数十万的人，在某一天通过自来水管咀嚼了爷爷的骨灰，她就惶恐地整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