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孽鬼茌茌[第1页/共3页]

后院里，杏花至盛，春意漾枝头。

茌茌？如何也与梦中人一样的名。

女子垂垂走进，隔着三四步远的间隔微微停了身。年生看着她一双盈盈春、色的眼，有一种某名的熟谙感，有些甚么动秘密呼之欲出，却始终是捉摸不到。

年生漂渺的神思终究规复了腐败，忍不住问：“鄙人，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女人？”

杜沁撒娇似地捶了他一小下，“好啊，才入门呐，就讽刺我了。”

年生反应过来时，反手回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得更近，左手抬起，落在她的腰侧，禁止不住地要紧紧搂着她，似一种侵犯的姿式。

年生定了定神，隔着花，见女子靠在树下笑意盈盈望住他，乌黑的眼噙满了今晨的露水，俏生生一笑，玉容秀立。

“等等。”年生微微垂了眼，手中拿着一朵杏花，别入她的鬓角，顺带将本身的手顺势放在她的腰间，“走吧。”

年生推开后院的门扉，果然见到院外的庭花树下，有一清丽女子安身。他几近愣怔住，如何会与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年生尽力忽视心口处那莫名的失落感，总感觉在甚么时候，缺了一块。

九卿望了一眼观尘镜，指尖微微泛白，轻声“嗯”了一声，忆起司命的最后一页的命格子：茌茌，孽鬼也，一身阴气，企图近人身接收人之阳魂，何如人鬼殊途，岂能有违伦常大逆不道也。此乃千年野鬼，且元神已毁，无逗留之意，无伤人之意，而一心求死，身形俱灭，故六合间永不复也。

女子侧脸俄然扬起一抹笑，“夫君，你醒了？不是要去敬茶么，以是早些起来了。”

杜沁抿着唇，声音极其轻巧，“本年的杏花开的真好呀，夫君，明儿一起去看杏花好不好？”

茌茌又走进一步，曳地的裙子轻拂过空中，“只是一个拥抱，别无所求。”她低头握上他的左手，却在碰到的那一刹时，皱了眉，仿佛是在接受甚么痛苦的事情，但神采稳定，还是笑着。

年生的手抚上茌茌潮湿的眼角，却还来不及为她拭去眼泪，她便一点一点消逝了。

凰笙对着九卿道：“今后再也没有茌茌了。”她看着她手中的红线，一根还在，另一根却消逝了，再也打不上结。

凰笙手中的观尘镜里散开一阵浓雾，狼籍的气象里呈现一幕影象画，杏花雨纷繁，春、色深深掩重门，年生将门扉推开，是宿世的茌茌坐在小院里，手中拿着年生的衣衫。她酒涡含笑，声音里是一寸寸吴侬的软，“夫君，衣衫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