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蜀中四月别样天[第3页/共8页]

“莫非你不是吗？”陆无锋反问道：“虽说蜀中夏季酷热蚊虫颇多，你初来此地不适应是在所不免，但是我感觉你彻夜难眠倒是为了别的事情，若说思念母亲只能算是一半吧。”

“老爷，您和公子谨慎便是了。”赵伯见礼退到了一旁。中年男人再次清算了一下衣冠，牵着少年的手上山去了。

“那母亲的死和这件事有关了？”陆邵阳瞪大了眼睛俄然问道。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揖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褋兮远者；时不成兮骤得，聊清闲兮容与！

陆邵阳走近中庭，公然见一人正靠在水池边操琴，那人不是别人恰是陆无锋。他此时也瞥见了陆邵阳，手中的抚弄却没有停下来，琴声仍然泛动在这池水之上，轻风拂过荷花不住地点着头，如同凌波仙子正跟着琴音翩翩起舞。

“哦？是蚊虫滋扰吗？”陆无锋伸手唤儿子过来：“恰好我也有些睡不着，那我们就一起坐坐吧。”

“是，孩儿服膺了。”少年一边点着头一边持续跟着父亲往上走。贰内心在深思着其他事情，一个少年人纵使具有超乎同龄人的聪明和涵养却也还是孩童，去国离乡的难过，落空母亲的哀思不时候刻在折磨着本身的心房。面前的气象的确斑斓，在那畅快人眼中便是灿艳非常，可在他眼中这美景却多了一份凄美之意。

“那是《湘夫人》，楚地的祭礼歌。”陆邵阳答道。

那陆无锋俄然有感而发，和着曲调唱起歌来：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了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

这是一处不大的山居，院内出了柴房、伙房之类的处所另有四五间客居。客居、柴房摆列摆布，正中间是会客用的前厅。前厅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悟慧堂。

“此酒入唇暗香微甜，饮下以后却又有些浓烈。”陆邵阳答道。

这话倒是传到了老者的耳朵里，他手捻着髯毛笑道：“见这位少年公子器宇不凡，想来定是你家公子吧。”

这中庭背靠一片水池，是田庸用来设席的处所。固然将军本人并没有住上这个宅子，但是修建内饰倒是一点也没有草率。现在初夏，水池中的荷花开了大半，在月色的烘托下更显得娇媚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