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惊座[第2页/共5页]

景砚冷哼，她惨白着脸，眸光扫过大殿内的世人。世人各怀亲信事，被她清冷的目光一扫，俱都不天然地垂下头。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场哀典皇家皆是赚足了脸面。但是，那又如何？

宇文氏后辈淡薄，除却旁支的，嫡支里也就他家是最比来的了。特别，另有武宗天子和仁宗天子的遗训，这不明摆着就是给他家勤儿筹办的吗？勤儿是男娃，又是大行天子的幼弟，年纪又恰是方才好，不似俭儿那般幼小。这、这、这莫非另有甚么贰言吗？为甚么太后非要搬出甚么孝怀太子的遗女？

既然裴劲松失礼在先，景砚也是毫不逞强，直言答复。你先不将我这皇后看在眼中，我又何必把你这右丞相看在眼中？

棺椁不成谓不富丽，举哀不成谓不悲戚，场面不成谓不昌大……

大殿紧贴墙壁正中，是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棺材前立着神主牌位。恰是大行天子宇文哲大殓结束，宗室并群臣举哀的时候。

也有几日来听到些风声的，不由暗自咂舌：这就是孝怀太子的遗女？是叫……宇文睿吧？哎呦！这是要出大事儿啊！

裴劲松顿时猜疑了。

恰在此时，又有一人道：“相王所言极是啊！”

裴劲松略一躬身，“臣不敢。但是，此等干系江山社稷的大事，臣身为宰辅，竟是一无所知。职责地点，不得不问。”

“皇后娘娘！”裴劲松凝着眉头沉吟半晌，突地再次开口，“便是有陛下的旨意又如何？”

“裴大人请看！”景砚自袖中取出一物，展在裴劲松面前。

景砚冷声道：“裴大人是要抗旨不尊吗？”

景砚虽气他直言无忌，然心内晓得裴劲松乃朴直君子，他这般问出口，远比那起子公开里揣测的小人要开阔很多。何况，这般情状，她早已想到。诚如段太后所言，“有的磨折呢”！

这等景象，他们莫说见过，便是想破脑袋也是设想不出的――

卢昆脑门子上也是青筋直跳，他倒不是急的，而是严峻的。

一时候，本来持重庄严的祭礼大典，竟浑然变作了菜场般噪杂。

但是，转念一想，裴劲松缓缓点头：“敢问皇后娘娘，大行天子遗命在那边？”

宇文睿离得近，方才施礼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景砚强自压抑却还是难以禁止的轻声哭泣。

可懂归懂，如何做倒是另一码事了。

此一举，公然见效，殿内诸宗室、臣工，皆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