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3页/共4页]

舒远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担忧，抓着钟零羲的手臂问道：“灾害……是甚么？”

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瞬息后惊道：“是你！”

【85】

“他晓得知名在刻苦，他很担忧。”舒远皱眉道，“他的灵魂已经不稳定极了，这时候不能醒来。孔宣，你帮我结一个隔音结界，我给他操琴。”

“巫山之主，现在我已不是尊者，也不是和尚。”般若尊者淡淡道，“俗名不决，便称知名吧。”

金光中的声音道：“巫山之主，你要插手佛界之事？”

“不过仅此罢了。”般若尊者发笑，“菩萨，尊位由大雷音寺恩赐，此身既舍，尊位何用？请菩萨收回吧。”

“嗯。”孔宣点头，白玉孔雀扇抖出一团光彩，构成半个光圈将他们三人罩在里头。舒远盘膝坐下，五灵琴摆在膝头，按弦弹奏起来。这琴声非常非常舒远安好，琴传心声，舒远是想着畴火线才跟钟零羲学琴那段欢愉安宁的日枪弹奏的。琴声悠悠，孔宣想起了跟萧韶学艺，想起了跟云舒萦拆台，他们跟寒翎、方静伦坐在那块对着大海的草地上吹风，各种色彩的花瓣伴着草叶飞了满天。

般若尊者的声音很特别，像是沉沉的温馨的又洪厚的流水，将过往娓娓道来。“第一世，我是般若尊者，他是狐族少主。他对我动了凡心，我为受恒河印而遭劫，落入循环之前，我叮咛他：众生划一，皆可成佛，贰心中抱持的动机不过是小爱，吾佛爱世人，吾同吾佛也。他要修成大爱，才可跟我在一起。”

“菩萨稍等。”知名道，将方静伦跟幽冥白骨伞交给孔宣，然后阔别世人，负手昂头道：“来吧。”

光罩的结界解开，雷劫已经结束，知名踉跄着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安宁睡去的方静伦，一头栽倒在地上，嘴角的血汩汩地流。

“戋戋巫山之主罢了，竟得菩萨晓得，幸运之至。咳咳……”钟零羲笑着，握拳抵口悄悄地咳了一声。

舒远一笑，暖和地解释：“他其实在说，佛魔虽只在一念之间，但人间不是只要佛跟魔两种挑选罢了。般若尊者不肯成佛，也不会堕入魔道。”

“哎呀，不敢、不敢！”钟零羲笑道，“鄙人只是不明白，若人间只存在此岸与此岸，那除却佛欲魔，是否人间的其他种族――神族、人族、妖族、鬼族、仙族，便都是虚无？这些种族如何归类？如果众生划一，是否佛与魔也该划一？既然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是否佛魔一线只在心念，不在身、不在事？不动心、守恒心时，究竟是佛是魔？除了佛与魔，人间是否已无其他挑选？若人间只要佛与魔，鄙人与徒儿，又究竟是佛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