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五)[第2页/共3页]
“本希冀大师的事,又派回给我了,岂能不好。”
“你所说三全观之约是?”
杜书彦一愣,方想起刚才的事,随口道:“刚才榻下压着一封手札,信角未曾藏好,正被我瞥见落款惠如,是大相国寺的知事僧。若高德兴一开端就不在梅园,那就不会喧华惹人重视,必是见信而去,而这么晚了,和尚不便外出走动,多数是约高德兴去往大相寺。不过,你又是如何晓得的呢?”
杜书彦看了他一眼,戏谑的挤了挤眼睛:“你还晓得高德兴有龙阳之好,不然那人也不会如此难堪,等闲上了你的当。”
萧远一惊而起,正要翻身上房,只听身后道:“施主请留步。”定睛一看,是刚才僧房中诵经的中年和尚。
固然内里的贩子上绚如白天,人声鼎沸,但和尚们还是早早歇下了,僧院里乌黑沉寂,一道院墙仿佛隔世。这僧院因只是和尚起坐之所,不像大殿经阁那样有和尚日夜巡查,只要两个小沙弥在院门值夜,此时也已经是昏昏欲睡。僧房虽多,但只要一间另有点微光透出,萧远循着灯光,轻声摸至一间较宽广的僧房前,舔了窗纸悄悄往里窥视,只见一丁壮和尚正打坐诵经,一旁有一僧阖目敲着木鱼,看了半天,那和尚一动未动。
“这酒猎奇特的名字。”
各家酒坊高扎彩楼,酒旗招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酒香扑鼻,街道两旁,彩女们托着放满酒盏的玉盘,娇声邀路人过来咀嚼自家的好酒,以求能在明日的斗酒会中拔得头筹。
萧远轻踏青瓦,几个起落,悄无声气的落在大殿后,藏身长满青苔的大石缸后,偷偷望向亮光传来的方向,有两小我站在黑暗中低声扳谈着,听声音有一个是高德兴,而另一个倒是完整陌生的,一名和尚盘膝坐在稍远的台角处,不知是在弄月还是望风。只听那陌生声音说:“……获得动静后,我便仓猝上京了。”
马蹄声垂垂消逝于喧哗的夜幕中,萧远一撩衣摆,足尖微点寺墙,悄无声气的跃入了大相国寺的僧院。
萧远佯叹道:“可惜潘家楼台阶太高,我这平凡人一席难求。”
萧远听他们去得远了,干脆靠坐在石缸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借着月色,能够看出上面草率的写着几行诗句。他叹了口气,将纸条重新收好,无可何如的望着彼苍尽处,一轮朗月。
跟着杜书彦穿过几条坊间陋巷,绕过一段微秃的柳岸,大相国寺已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