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九)[第1页/共4页]
大相国寺,借着洁白的月光,偌大的客堂里空荡荡的摆着两排蒲团,杜书彦接过沙弥提来的茶壶粗碗,道了声叨扰,掩上门在萧远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玉瓶扔给他。
萧远挑开帘子,看着前面焦急拉马的追兵,顺手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汗水脂粉,杜书彦懒懒的靠在车厢里,从袖中抽出绢巾递到他面前。萧远转头瞄了一眼,嘲笑道:“公子真是深藏不露,萧某班门弄斧,见笑了。”
待青烟散尽,院中一时如初,只要潘老板笑吟吟的站在满地珠花间筹办宣布本年得胜的酒品,那里另有萧远和杜书彦的人影。
高德兴不亏久经战阵,反应极快,见刀光一闪腾身就今后跃,咣当一声墙角的花瓶被撞倒在地上,净水淌了一地。
“翊麾人在西北,如何会趟了陕西道的浑水?”
“不消我安排,官家这一怒,只怕有些人正急着安排呢。”
杜书彦悄悄抚平这张被摩挲得有些发攘的粗纸,本来这就是军中利用的函信,说白了就是替字,诗歌中的词句代表着利用者商定的特别意义。因为对利用者的文明要求较高,又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下才气精确解译,以是凡是只在履行奥妙任务的标兵间利用。
杜书彦看着他的神采,叹了口气:“你觉得朝廷甚么都不晓得吗?只是苦无证据。他也不过是个马前卒,水底下藏着的……哼。”
杜书彦翻了一个白眼:“救他?我这一番安插,是救他吗?我是救你!”
忽又听高德兴说:“美人放一千个心,有枢密使冯大人做主,谁敢动我。”
“手头这么多活,可不得干?还不给我换壶热茶来。”
杜书彦发笑道:“就凭他?”
“你杀了他,那些枉死的官兵就能沉冤得雪?没想到你竟也只是逞匹夫之勇的莽夫!若罪行不得告天下,高德兴这般死了,又有何意义?你杀得了一个,杀得了千百个不成?”
此地熟谙杜书彦的人很多,这般带他出去,岂不是扳连了他,但是后有追兵,也是无路可退,俄然灵机一动,扯过罩着桌案的大红布把杜书彦连头带脑的一盖,拽了便走。
“固然我们晓得证据在枢府,可那是冯老爷子的地盘,公子,莫非到了嘴的肥肉就白白送人不成?”
又等了一阵子,官家用过了点心,曹公公才得空让身边的小万公公过来发言。本来早朝前,官家已经见过了高德兴,又看了按照高德兴所述形貌的贼人画像,神采峻厉的劝了一句,高卿乃朝廷栋梁,要以本身名节为重,便把这事儿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