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银州破（上）[第2页/共4页]

“孟云平，你领五百人守东门，未得号令，不得擅动。”

孟云平顺着他看的方向，心中狠狠一坠。“看这尘头，平夏人最多傍晚就能整编好步队。”

“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开战，”萧燕然微微挑起嘴角笑道。

孟云平在心底点了头，却也想不出平夏人到底是想干吗。

“宁将军肯把爱将割爱与我，我非常感激，念你是求功心切，此番先饶你一次，不得再犯。各自该干甚么干甚么去吧。”

此时永定城中有品绪的武将几近都集合到了正厅，大厅正中悬着一卷寮鹰图，主将郑延德端坐中位，正安插着城防。

那是席末一个青年武将，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只见得那双眼睛，竟带着凛然的寒光。

厅中温馨下来，不晓得谁先开了头，高呼到：“扬我军威！扬我军威！”这呼声一波波的伸展开去，全部院中只见振臂高呼的男儿。

同僚中范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晓得是鼓励还是安慰。氛围里满盈了一种严峻的氛围，除了郑延德宏亮的声音，便是盔甲摩擦的沙沙声。

那青年道：“是。”

厅中鸦雀无声，孟云平忙转头寻觅刚才说话之人。

“本朝以来，我朝对平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

“将军！”

“将军，为何不乘平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平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

“鄙人萧燕然，”他横过手中的长枪，笑着抱拳道。

“将军让我来助你守东门，现在我是你的副将了，唤我燕然便可。”

“将军，退兵吧，拼全城之力，另有但愿突围而出，再做筹算。总比旱死在这里的好！”

不安的情感在永定城各个角落流窜着。

“你可知未得主将答应，在这儿胡胡说话是何罪。”

平夏人用雄师吸引住南军的重视，然后偷偷潜到无定河上游，堵住了永定城独一的水源。

郑延德冷哼一声：“少年青狂，平夏马队的短长，怕是你做梦也想不出。”

暴风卷携着黄沙吼怒着，面前是枯瘦的沙柳，在早已经脸孔全非的古河道中挣扎着伸向天空。

孟云平晃了晃腰间半空的葫芦，冷静走到城墙上一个嘴唇干裂流血的兵士身边，低声道：“润一下吧，含着，别顿时吞下去。”